酒壮人胆,色令智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温婉也没想到她这么快把晓星尘给推倒了!本来只是有那么点意思,喜欢也有,想睡他……咳,早了点!
可能,单身太久了……
八月十五的月亮太圆?
月色朦胧太迷人,月下的他太撩人?
或者,从她拿出几瓶酒出来的那刻,心里便抱着几分心思……
温婉坐在床上,身旁的晓星尘背对着她,乌黑光亮的头发披散在床上,纤薄的肩头白皙圆润,肩背挺直,腰肢纤细柔韧,薄被搭在腰上,遮住了那双修长笔 直的腿……
温婉视线往上停在半遮半掩的耳垂上,小巧红润的想让人咬上一口,在她的视线下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晓星尘羞涩的模样是很撩人!
装睡啊!
温婉拉着被子又躺了回去。
睡都睡了,想那么多干嘛!
晓星尘浑身僵硬,温婉看他那模样更想逗他了,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腰线……
“……别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似是恼羞成怒,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好,好,我不闹你!”
说着,温婉反而将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晓星尘打开衣柜摸了下,已经空了,他的东西,床上的被褥,日常的用品都没了。
叹了口气,心里却泛起一丝丝甜蜜,晓星尘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羞臊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晓星尘转身就走,离开了他住了三个月的东厢房,脚步一顿,还是向上房走去。
东侧间的门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的……东西……”晓星尘犹豫着,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误会,鼓起勇气张口,到底也没问下去,他看不到,她不出声,晓星尘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问的话羞涩的问不出口,面色却一点点的难堪……
“你的东西,当然是在我这了,难不成你以后还想一个人住那边?”
温婉叹了口气,打量了他一番,躲了她几天,不逼着点,晓星尘这人是不会主动来找她的,咳,说起来,自己主动占了人家便宜,也没给人家个准话,像他这样单纯的男孩子,估计心里都乱了。
“不是!”晓星尘矢口否认,耳尖又渐渐地红了。心跳的越发快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我去买菜……”晓星尘十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做什么反应都是不对。
“阿箐去了!”温婉无声的笑了,看把他给为难的。
“我去劈柴……”晓星尘小声的说,侧着脸,好像这样对方就看不到他似得。
“行了,别忙活了,你过来!”温婉的声音似是带着一丝蛊惑。
晓星尘听到她的声音,整个脸都红了,想走又迈不开脚,犹豫了半晌,还是不由自主地一点点靠近,站在床前,温婉伸手一拉,晓星尘便跌坐在床上,温婉顺势靠在他的怀里,拉起他的一只手把玩着……
晓星尘从一开始浑身僵硬慢慢放松了下来,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环在她腰上,放着不动了,虽然耳朵还是红透了,看着很是可爱!
“我……”
“什么?”
温婉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手指点了上去,顺着划过耳际,放在他脖子后面,手指轻轻一按,迎向了他的淡色唇瓣……
“婉姐姐,婉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阿箐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慌张。
“怎么还捡了个人回来?”
温婉看着晓星尘背上的人,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了几眼,浑身是伤,一身黑衣破破烂烂,数不清的各种伤口,一条腿伤的格外重,这么多伤都没死?可见是个命大的。
“我见他还有口气,就带了回来。”晓星尘还背着人,温婉也不好多说,
“放东厢吧。”
“好。”
晓星尘将人背进了东厢房,安置在了床上。
“阿箐,把我房间白色瓷瓶的药拿过来,再打一盆热水。”温婉吩咐阿箐干活,却见小姑娘嘟着个嘴不太乐意,看了床上人一眼,还是去了。
“我来处理吧。”
说着话,温婉坐在床边,准备先撕了他的衣服,手刚碰到他的领口,那人便惊醒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温婉挑眉,防备心很重啊!
满脸血渍看不出长相,一双眸子明亮凶狠,紧紧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声音嘶哑沉闷,很是难听,温婉不禁皱眉,喉咙也伤了啊。
“我们救了你回来,当然是治伤。”
“你们……”
他这才眯着眼睛看向温婉身后……
一瞬间,头皮发麻!
晓星尘!
薛洋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竟然是他!晓星尘救了他?
能带他回来,看来并未发现他的身份,真是可惜,唯一认得他的晓星尘……瞎了!这女人不知是晓星尘什么人,万不能泄露了身份。薛洋瞬间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还是决定不动声色。
“是你们……咳咳……救了我……多谢……”
“先看伤……”
“你快躺下吧!”晓星尘只感觉到他流了很多血,浸湿了他的背,呼吸微弱,可见伤的严重,若不及时治疗……
“好的……谢谢!”薛洋慢慢躺下,松了口气,若不知他身份,晓星尘会好好照顾他的,一个烂好人!
“嘶……疼……”
温婉点了点他的伤口,
“止血粉,疼是疼了点,效果好。”
……
“阿箐……”薛洋躺在廊下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草,英俊的脸上挂着坏坏的痞笑,一双深邃的黑眸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阿箐。
“谁准你叫我的名字了?我不准你叫我。”阿箐莫名打了个冷颤,她不喜欢这个人。
“那我叫你什么?小瞎子!”薛洋无所谓的笑了笑,眼睛转向院中的那颗树,树叶快要掉光了。
“你才是……小瘸子!”阿箐生气了,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小瞎子,顿时口不择言,倒是忘了自己很怕他。
“我瘸?小瞎子,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薛洋勾起唇角,眯着眼睛盯着她。
阿箐瞬间感觉汗毛直立,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我要去找婉姐姐,我才不跟你玩!”
说完立刻跑了出去,她要去找婉姐姐告状。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在养伤这段时间给我安分点!”温婉斜靠着软榻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双眸半睁半闭,似睡非睡,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像是会发光一样,红润的唇瓣柔软饱满,语气淡然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好似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在警告眼前心性狠辣的小家伙。
话她说了,小家伙听不听的进去,那是他的事情,若是他不安分……她不介意送他回老家。
温婉拿过一旁放置的针线筐,里面是做了一半的衣服,温婉看似漫不经心手速很慢,缝过的针脚却匀称平整,玄色的料子不带一点花纹绣样,只是临时赶制的衣服也没那么多要求了。
“好了,别的不多说,去买菜,今个该轮你了!”
买菜的活之前由阿箐和晓星尘他们两个负责,现在是三个人了,自然得排上号。
“我还没好呢!”薛洋抬了抬受伤的腿,示意自己还是个伤员,谁要去买菜,和一群凡人打交道,又不能杀了他们,看着都烦,还是少出门道的好。
“那条腿不是没问题吗?”温婉抬抬下巴示意,
“偷懒可耻,去吧!”
温婉递给他一根拐杖,“不劳动,没得饭吃!”
这拐杖还是晓星尘做的,怕他行动不方便。
“顺便买包桂花糖,阿箐爱吃。”
“我也爱吃呢!”薛洋不满的大声说,阿箐阿箐,年轻的姑娘哪有她那么爱吃,整日不着调,看见吃的走不动,哪像个姑娘家样子,以后嫁的出去才怪。
“那就买两包!”
温婉抬头看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争糖吃,手下不停缝着衣服,人多就是费,薛洋身形不高,义城地方小,成衣铺子偏又没有合身的,只能她自己动手赶出来两身先穿着。
“这还差不多!”
薛洋勾了勾唇角,又看了眼温婉手上的布料,玄色的料子一看就是给他做的,晓星尘的衣服颜色大多都是白色系,这件当然是给他做的。
薛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菜篮子哼着不知名小调走了。
晓星尘这般的好运,瞎了眼还有人喜欢,捧在手里当个宝。
温婉牵着晓星尘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身后跟着薛洋和阿箐,几人吃过午饭一起去街上闲逛。
温婉也打算去转转,看他们几个有什么想要的,买给他们,平时给他们钱,这几人也不会乱花,除了日常用品几乎没见他们买点个人小爱好的东西。
所以,今个她的目的就是买买买,出来花钱的。
义城是个小县,并不繁华,热闹的街市只有一条,街道并不宽敞,挑担的、推车的、摆摊的零零散散加起来看着也不少。
几人刚吃过饭,对于街上卖的吃食也没什么兴趣,那些个饭食还没有温婉做的好呢,倒是有卖糖葫芦、桂花糖、麦芽糖的,阿箐和薛洋都买了一份,这两人对糖,永恒的真爱。
温婉看到有卖雕刻小玩意的停了下来,雕刻的桃木梳子看着雕工精致,便拿了四把,正好一人一个。
回头看见阿箐和薛洋吃糖跟吃花生豆一样,一会功夫吃了大半袋,温婉招了招手示意他俩过来,从薛洋的纸袋里面掏了两颗,自己吃了一颗,一颗喂给晓星尘。
薛洋看着他俩,愣了下,随即不满的说:“要吃不会自己买吗?”
“哎呦,这小子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吃一颗他的糖,倒是不愿意了!”
“明知他护食的紧,你还拿他的。”晓星尘笑了笑,嘴里甜丝丝的,心里也泛着甜……
“就是护食才逗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完将刚买的桃木梳子给了薛洋一把,“多梳梳头,促进血液循环。”
薛洋看着被塞进手里的梳子,唇角勾起,习惯性的讽刺弧度还未扯开又淡了下来,抿了抿唇,薛洋将梳子放进怀里。
薛洋抬眼,见两人已经走了,侧头看了阿箐一眼,快速从她的纸袋里拿了两颗糖扔进嘴里,“啊,真甜!”
“啊呀,你自己有还拿我的,还给我!”
阿箐追着他要糖,哪里能抢的过薛洋,累的自己气喘吁吁也无济于事,噘着嘴半天不搭理他。
回家了嘴里还念叨着薛洋拿了她的糖,直到温婉说第二天给她买两包只给薛洋买一包,这才开心了。
买了一大推的东西整理好,吃过了晚饭。
几人没事干,温婉说想看晓星尘练剑,趁着晓星尘去屋里拿剑,搬了张矮茶几放在廊下,倒上一杯青梅酒,专心地欣赏。
晓星尘身姿飘逸剑法凌厉,关键是人漂亮,自然哪都是好!
温婉手指微动,好久都不曾抚琴了……
盘膝而坐,温婉取琴放置于膝上,指尖微挑,一串音符流淌而出……
等两人都回了卧房,温婉笑着说: “你知道我看你练剑时在想什么吗?”
“什么?”
温婉附在晓星尘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晓星尘瞬间脸红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羞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急事,离开,三月归……”
薛洋拿着刻着字迹的木牌,手一用力,木牌化为木屑。
他知道,这是专门给晓星尘留的,他目盲,她便刻字留书。
温婉去了夷陵?她去那里做什么?
为什么只给晓星尘留书?
薛洋心中的问题一个个泛起,平时压抑的嫉妒这一刻纷纷冒了出来,连离开都不告诉他一声。
温婉在时,他还能粉饰太平,温婉不在,只是一份留书,他都能偏执的认为她离开这里是晓星尘的错。
为什么她不喜欢他,而喜欢晓星尘?那么多人都喜欢晓星尘,他已经有很多人喜欢了,为什么还要抢走属于他的一点点?
晓星尘就是他的克星!
只要有晓星尘的地方,温婉就看不到其他人,眼里只有他一个!即使他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只要晓星尘有一点动静,她的目光便转了过去。
晓星尘不是喜欢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吗?虚伪!他忘了他以前说过的话,立下的志愿,游历天下,除魔卫道,荡尽天下不平!
守在义城,天天粘着她,这就是自诩为正义的晓星尘!
“道长,姐姐肯定是有事耽搁了,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回来的。”
阿箐托着下巴坐在廊下,没什么精神,婉姐姐这次走了好久,她好担心。
晓星尘听见她的话,笑了笑,只是这笑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阿箐,今天该你去买菜了。”
薛洋坐在院里,手下不停,雕刻着什么东西,几人还是轮流买菜,即便温婉不在,这习惯也是保留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我又没说不去。”阿箐不高兴的瞪了薛洋一眼。
只是,薛洋没有想到,阿箐这次出门,会遇到寻找晓星尘的宋岚,从而戳破他的身份……
“你知道是谁杀了他吗?”薛洋的眼中满是怨毒和疯狂。都是宋岚毁了这一切,他恨不得让他魂飞魄散,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不是?
“是你啊,他不过是中了尸毒,是你亲手杀了他,好玩吧!”恶毒的言语从薛洋嘴里一字一句吐出。他不是你的好友吗,你挖了眼睛给他,现在又亲手杀了他,多好玩啊!
“怎么会这样?”
晓星尘的手再也握不住剑,任霜华剑跌落在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谁让你多管闲事?全天下就你是好人吗?哦,对了,还有你的婉婉,她离开有三个多月了,她早就想甩掉你这个麻烦,不想再看见你……”
薛洋一字一句的说着,生怕晓星尘听不见,
“她不要你了!”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
“已经三个多月了,她不会回来的……”
“怎么不会,是你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她早就烦了,你看不到吧?你知道她有多美吗!你一个瞎子怎么配站在她身边?”
“你知道她看你的眼神有多么厌烦?一忍再忍,你看,她还是忍不下去了。”
“不会的……不会的……啊……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晓星尘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白布蒙着的双眼流出了血水,他嘶声力竭的阻止薛洋再说下去,可是没有用……
“她不要你了!”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晓星尘彻底崩溃,他的手哆哆嗦嗦摸到了霜华,绝然挥剑……
“叮!”
驾在脖子上的剑被弹开,晓星尘脖颈上一道细小的划痕,流出几滴鲜血顺着脖子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开来……
“晓星尘!你……”
竟然自杀!
温婉吓了一跳,她才离开几个月……
“……婉婉?”晓星尘愣愣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不敢相信,整个人在颤抖,他怕那一声只是幻觉。薛洋的话如利刃般刀刀锋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错了。
这几个人在搞什么?温婉脸色难看,她若再晚一点,晓星尘就抹了脖子。
薛洋一脸得意,脸上欠扁的笑容真想拿鞋底抽他。温婉顾不得管他,瞬间移动到晓星尘身边去检查他的伤,看到脖颈只是轻微,松了一口气,晓星尘情绪崩溃,紧紧抓着她的衣服,温婉手指一点,晓星尘软软地躺在她的怀里。
“你是薛洋?”她之前对薛洋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在他们身边。
温婉站起身,反手一巴掌抽在薛洋脸上,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直接将薛洋抽出三四米远。不管他是谁,将晓星尘伤成这样,她都不会容忍。
薛洋趴在地上,咳了两声,忍不住吐了口血,下手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怎样?你要杀了我吗?我就是薛洋,无恶不作,滥杀无辜,你杀我呀……呵呵……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再晚一点,晓星尘也被我弄死了,真是可惜……”薛洋冷笑,眼睛直视着温婉,语气嘲讽的接着说道: “啊,对了,你没见过宋岚吧,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多听话!我也准备将晓星尘做成傀儡呢,太可惜了!”
薛洋扯着嘴角,笑容夸张。
温婉静静的看着,冷漠淡然的眸光看不出情绪,良久,温婉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宋岚留下,你走吧!”
她一句都不想多说。
这几年生活的点点滴滴,她认识的薛洋,虽然心思诡秘,却也是一颗糖就能开心半天的少年。她不会留这个人,让晓星尘痛苦,她也不会杀他,他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该由她来决断。
“你赶我走?”
薛洋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婉,“连你也赶我走?”
是宋子深要杀他,要破坏他们的生活,他没直接让他灰飞烟灭只是制作成傀儡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问都不问就指责他,赶他走……
“好,好,好!我走!你最好看好你的晓星尘,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
一道剑光擦过薛洋的脖子深深插在地上,打断了他的话。
温婉有些不耐,对于说狠话的薛洋没了最后一丝耐心,用绳子绑着宋子深,抱起晓星尘进了门,不再理会薛洋。
温婉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晓星尘,平静如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要走?”
晓星尘微微侧头,即使看不见,他也下意识地回避温婉的目光,单薄的唇抿了抿,过了一会才说道:“……我要杀了薛洋。”
“我一看到子琛,我无法安心,我忘不了……”
晓星尘双拳紧握,浑身发抖,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悲痛。他真的放不下……
温婉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他,头靠着他的背,眼中的怜惜不舍渐渐冷淡,转瞬间又是一片冷漠,“好!”
“晓星尘,再见!”
温婉松开手,心也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这一天不是没有想到的,只是来的太快……
温存的时光就像是偷来的,被发现了,便如那泡沫,转瞬即逝。
她,不能动情,也不被允许。
一旦动情,带来的只有灾难。
从那天过后,晓星尘再也没有笑过,勤练剑法,疯狂修炼……
温婉知道,他的心里,起了执念,薛洋不死,晓星尘便放不下。
再也回不去了,义城的时光是偷来的,如今梦醒了,再也无法逃避。
这样……也好。
而她,也耽搁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