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了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殿内,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照官阶高低排列,气氛庄严肃穆。
此时,久未临朝的向王端坐在宝座之上,因隔着珠帘,众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态,只觉今日的向王显得更加安静、肃穆。
而在向王左手边,站立着太子亚宇,此时他身着大红太子朝服、头戴九珠朝冠,显得无比威严。
向王说道:“朕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勤勉不怠,然今已年迈,精力渐衰,太子德才兼备、足以承担大任,这江山社稷,也应交于更有能力的人手中了……”
太子整了整衣领,正打算上前听诏,丞相吴翟抢步上前跪下说道:“王上,此时由太子继位,丞认为不妥!”
“这,吴卿起身说话。”
吴翟站起来,说道:“王上,太子刚经历大病,身体还在恢复中,更何况昆仑山星宿大阵被毁,众妖逃窜进入人界,而辑妖司刺杀太子之事还未查出结果,时局不稳、妖人难分,丞觉得此时进行王位更替,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太子说道:“吴翟,你说的这些,都是东拉西扯的理由!王上的决议,你也要忤逆吗?!”
吴翟看了向王一眼,说道:“微臣不敢!据闻前不久太子在宫中还因头痛晕倒,臣实在是为太子身体担忧啊!”
太子皱眉,心想晕倒之事,是因为亚宇的神识不听话冒了出来,导致他一时失去了对这副身体的控制,可此事他已严令宫中封口,怎么丞相能够知道,看样子宫中的人要清理清理了。
向王说道:“真有此事?!”
太子说道:“父王,儿臣并无丞相说的那般严重,只不过偶感风寒一时不适罢了!儿臣身体已完全康复,请父王放心!”
向王说道:“还是请太医过来诊治一下吧,传太医!”
随后,宫中当值的胡太医被传进大殿内。
太子死死盯着这位进来的胡太医,看不出什么异常,于是伸出胳膊,让他为自己把脉。
胡太医闭上眼感受太子的脉搏,低声说道:“脉象有力、实而不滑,但……脉搏气口却少了一分,这……这,这!”
胡太医吓得跪到了地上,不敢再说下去。
吴翟上前一步,将胡太医护在身后,问道:“胡太医,您钻研医术四十多年,在太医院任职以来从无误诊,医术有目共睹。您有诊断出什么?但请直言!”
太子说道:“胡太医,你可想好了再说!”
吴翟继续说道:“胡太医!太子的身体关乎我朝国运,非比寻常,您的话至关重要啊!”
胡太医看着吴翟眼睛,慢慢的,他似乎下了个决心,眼神变得坚定。
胡太医说道:“吴大人说得对,胡某已从医四十多年,半截入土,此生从未误诊,今日,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老朽也不能耽误了国运。”
说完,胡太医对着向王跪拜下去,说道:“向王,胡某以从医四十年的名誉保住,太子的脉象显示,他此时不是人,是妖!”
“血口喷人!”太子亚宇抬手向胡太医拍去。
吴翟早有准备,运气回身,将太子的攻击全数挡了回去。
“太子!向王在此,你殿前动杀招,是何居心?!”
众人看到太子手里散发出来的妖气,顿时骚动起来,对太医的话更是信了几分。
“吴翟,你护着这个信口雌黄、妖言惑众的人,是要同他一起叛国吗?!”
吴翟面对向王行礼,说道:“向王,臣有证据,可证明太子亚宇已被人杀害,此人为扮做太子的妖人,请容臣请证人上殿!”
此话一出,大殿上众人更是一阵慌乱。
向王却没有露出惊疑,只是说道:“准!”
随后,一名太监被带上殿,此人正是太子被杀时当值的太监之一。
太监跪下行礼后,开始讲述:“我是太子身边的奉茶太监,三月二十九那晚,将军翼照常来找太子下棋,可才下了没几子,两人便起了争执,随后,我便看到将军翼用一把匕首刺入太子的心脏,太子当时倒下,便没了反应。当时我就跪在殿外煮茶,看得清清楚楚。”
吴翟问道:“你既然看到太子被杀,为何不呼唤侍卫?为何不报告向王?!”
太监哭倒在地,说道:“我当时正想呼喊,便被翼将军刺了一剑,要不是奴才天生心脏偏了几寸,当时就已被杀了。后来我被丢在乱葬岗,醒了过来,才侥幸逃过一劫!吴大人,太子待我等下人一向仁厚,还为我过世的母亲付了下葬费用,我发过誓这条命是太子的。我不忍看到太子被这妖物替代,死不瞑目,才冒死进殿作证,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
太子没想到吴翟竟是有备而来,太医、太监,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