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急诊室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韩韵冉攥着缴费单的手指泛白，转身时撞进一个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

马嘉祺"小心。"

熟悉的男声让她浑身一僵，抬头就撞见马嘉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他白衬衫袖口挽着，小臂上还缠着纱布，着淡淡的红。

韩韵冉"你怎么在这？

韩韵冉后退半步，声音冷得像走廊里的风。

马嘉祺没回答，目光先落在她手里的单上，又扫过她发红的眼角

马嘉祺"谁病了？"

韩韵冉"关你什么事。"

韩韵冉别过脸，可昨晚母亲突发心梗被送医的慌乱，在看见他的瞬间突然绷不住

韩韵冉马嘉祺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

他眉峰动了动，伸手想碰她的肩，被她猛地挥开

韩韵冉"别碰我！上次你一声不吭消失三个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

马嘉祺"我出了点意外。

马嘉祺的声音低了些，指腹摩挲着纱布

马嘉祺"在非洲的时候，车翻了。

韩韵冉的呼吸顿住。她想起三个月前无数个无人接的电话，想起他朋友圈最后那条停在肯尼亚草原的日落，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又酸又胀。

韩韵冉"所以呢？

梗着脖子，眼泪却不争气地下掉

韩韵冉"要我夸你命大？还是感谢你终于舍得出现？"

他沉默地递过纸巾，动作带着惯有的耐心。韩韵冉没接，任由眼泪砸在缴费单上，晕开一片墨迹。

马嘉祺"阿姨情况怎么样？"

他换了个话题，语气里的关切藏不住。

韩韵冉"刚做完造影，还在观察。

韩韵冉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很累

韩韵冉你手臂……"

马嘉祺小伤

马嘉祺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她熟悉的温柔，也有她看不懂的疲惫

马嘉祺"我来换药，碰巧遇见你。"

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的呼喊，韩韵冉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

她挣了挣，没挣开。消毒水的味道里，似乎还掺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气息，让她恨不起来，却也不敢再靠近。

韩韵冉"让我想想。"

"她低声说，终于还是挣开了他的手，快步走向病房，没敢回头。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掌心的汗混着纱布渗出的血，像他此刻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爱得汹涌，恨得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