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漫进窗户时,我妈靠在沙发上打盹,电视里的戏曲声调缓缓拖长。马嘉祺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厨房,月光落在他肩头,像给那件洗得柔软的白衬衫镀了层银边。
韩韵冉"我来吧。"
我走过去想接他手里的碗,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的手很烫,大概是刚碰过汤锅,我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却低头笑了,眼底的光比电视屏幕还亮。
马嘉祺"你小时候总偷喝刚熬好的梨汤,被烫得直哭"
他一边擦桌子一边说,声音压得很低
马嘉祺后来我每次都先盛出来晾着,你却又嫌不够甜了。"
我没接话,转身去看我妈。她睡得很沉,嘴角微微翘着,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事。药盒还在包里,我摸了摸,塑料壳子硌得慌,可心里那点发紧的感觉却慢慢松了。
马嘉祺走过来时,手里捏着颗陈皮糖,是从那个玻璃罐里拿的。他剥开糖纸,递到我面前,指尖的薄茧蹭过我的掌心,像很多年前在教室后排,他偷偷塞给我糖时那样。

马嘉祺"还是你爱吃的牌子”
他说
马嘉祺"超市货架最底层,跟以前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一样。"
糖在嘴里化开时,我忽然想起高三那年冬天,他把保温桶塞给我,里面的梨汤还冒着热气。那时候他围巾上沾着雪,睫毛上也是,可眼睛亮得像揣了星星。他说
马嘉祺"我妈说川贝能止咳,你多喝点。"
此刻他就站在我面前,个子高了些,肩膀也宽了,可递糖时的样子,跟当年没什么两样。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月光漏进来,在他发顶落了层细碎的光,像落了场不会化的雪。
马嘉祺"我以后常来,"
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又很坚定
马嘉祺“给阿姨熬梨汤,也给你……买陈皮糖。"
我没说话,只是把嘴里的糖嚼得更碎了些。甜丝丝的味道漫到喉咙里,又顺着血管流进心里,把那些藏了很久的、发涩的旧时光,都泡得软软的、甜甜的。

玻璃罐就放在茶几上,小猫的圆眼睛映着灯光,罐子里的陈皮糖还剩下很多。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确实从来没消失过,就像此刻弥漫在屋子里的梨汤香,像他递过来的糖,像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带着温度的甜。
它们只是暂时躲了起来,等某个合适的时刻,就会顺着岁月的纹路,悄悄滚回你手边,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