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林看到手冢时,眼睛很亮,嘴角上扬,就是晚上冷,鼻尖泛着点红。但看到他出来,楼林还是主动迎上来。
“学长,打扰了。”
手冢握住他胳膊,隔着薄薄的单衣,指腹摩挲两下,表情依旧很冷静,声线却不如以往的平稳,低哑中多了些着急。
“又不穿件厚外套。”
“学长还真是老样子。”楼林无奈笑了笑,把玫瑰花放他怀里,随后说:“我出来跑步,路过,谁跑步还穿厚外套?”
“路过?”手冢看着花里放着的那张明信片,沉默了几秒,又说:“为何这回亲自……路过送?”
“嗯,最后一次送明信片了。”楼林轻声说。
手冢倏地抬眼看楼林的双眼,没说话。
楼林接着说:“学长,全国大赛是在假期了吧?”
“嗯。”
“那明天还去钓鱼吗?”
“去。”手冢紧盯着他。
“别钓了,钓点别的。”
“什么?”
手冢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话。楼林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另一手揪着他的衣领拉低他的身体。
两人的脑袋越来越近,手冢浑身僵硬,甚至没想起来要推开,却在彼此的唇就要碰上之际,对方停顿了一秒,那微张的唇又继续往上,最后吻在了他的眼镜片上。
那只握着手冢的手,更是将指腹在他掌心来回摩挲,挠得他心里跟着酥酥痒痒。
“我走了。”
楼林只吻那一下,就松开手,撤开身体,转身摆摆手就走。
手冢转身回屋,心底有一股无名的燥意,这方面很欠缺经验和参考,让他有些懊恼。
往常队友们有八卦跟他分享,他都是选择挂机处理。
他好像习惯了楼林主动对他做些什么。
主动去海边和他钓鱼,制造偶遇,主动进他的社团,主动找他练球,喝醉了也主动拉着他的衣摆要他抱,楼林主动放带有自己所见所闻的照片的明信片以及带有示爱的玫瑰花,让他认识到那样波澜壮阔的楼林。
主动亲吻他。
克制的,却很勾人的。
休息的日子,手冢照常去钓鱼,但一直到结束都没看到楼林来。
“太大意了,国光,心浮气躁是钓不上鱼的。”
手冢爷爷的声音传到耳边。
手冢低头看自己的箱子,什么也没有,饵料都用完了,一条也没钓上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空军。
“抱歉,爷爷。”
手冢爷爷过来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先解决心里的事,再来钓鱼吧,修身养性之前,要先抛出杂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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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是在去年楼林被老父亲冻结资金后,楼林和迹部合伙开的酒吧。
他不在日本期间,都是迹部在管店。
他回来日本一个学期了,这个学期总共就三个月,这三个月除了上学就是在追人,有空才管管店里的生意。
许轻风是第一次来楼林开的酒吧玩,刚坐下来没两分钟,就收到他的病人来信。
手冢:许医生,请问楼林在哪?
“我怎么回?”许轻风抬眸看对面被问到的主人翁。
楼林不急不躁地在沏茶,嘴角扬着浅浅的笑。
他语调像一声感慨:“许医生钓个小男孩,钓一下就到手了,我钓了三个月啊,难得,难得他主动找我。许医生经验丰富,您说,该怎么回?”
“三个月?”许轻风微微睁大眼,他以前的床伴最长都不超过三个月,他由衷评价:“真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