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开口问:“要不……去玩桌球?”
但他“意识到不对劲”是演给幸村看的,他本身就想带幸村在外面玩。
只是想让一切的发生,在幸村眼里他都是纯良无辜的。
“为什么是去玩桌球?”幸村问。
苏屿的话听起来孤寂又有理:“听说学长们偶尔团建就是去那儿玩,我在日本,除了学长,就认识一个切原,他平时就爱玩游戏,但我不爱玩。”
幸村似乎想起苏屿曾把切原称作儿子,无意识地扬了扬嘴角,拿出车钥匙:“走吧,带你去逛逛神奈川。”
“那太好了。”苏屿眼睛带着明显兴奋的光亮。
幸村带苏屿逛了一圈,大概介绍几条比较好玩的街道,几处景点,还随口约以后有机会一起去,之后才去那桌球俱乐部。
“你会玩吗?”幸村问。
两人一前一后进店里,因为是周末还挺多人。幸村有提前联系,带着苏屿直接朝着桌球台的方向去。
他随口一问,要是苏屿说不会,他还能主动教一下。
除去团建,不少小情侣就喜欢玩桌球,因为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然而,幸村也是小瞧了苏屿那不显山不露水、极强的压抑本性的能力。
“会。”
幸村:“……”
他心情复杂,眼神试探,奈何苏屿就是表现得极具分寸感。
呵。
直男。你最好是。
“我不会,那你教我吧。”幸村如是说。
苏屿拿起一根杆子试手,目光一顿,缓慢看向身旁比他还纯良无辜的学长:“您不是经常带队友来吗?”
幸村苦恼地笑笑:“谁跟你说的经常?平时休赛期周末都在休息,比赛期连周末都是要训练的,只是偶尔来,大概一学期一次。”
“哦……”
苏屿点点头,扬起笑:“没关系,学长不介意的话,那我教你。”
“你会的东西还挺全面。”幸村随口跟他搭起话。
苏屿:“是的,因为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兴趣广泛才方便交朋友。”
幸村转头看他:“那你很多朋友在国外了。”
苏屿没立马搭话,而是拿着趁手的杆子去桌球台边试一下手感。
他在幸村旁边的位置弯下腰,俯身,纯白休闲裤被绷紧,露出一个圆润的臀部曲线,不知是不是太透,隐约可见一点肉色,黑长T恤领口坠到桌面,本就能看到干净漂亮的锁骨,现在更是能看到里边一大片风光。
这些风光,在旁边角度看过去的幸村能一览无余。
苏屿本就是长得可爱,一张表现出无辜的脸,就能掩盖住他的所有罪行。
包括此时此刻,幸村不能说苏屿在勾引他,但他确确实实被苏屿深深地吸引。
屏息敛气,眉眼认真,“啪”一声,苏屿将一球打进袋。
似乎很满意这手感,苏屿这才直起身,回答幸村刚刚的问题:“交朋友呢,多了可以叫人脉,但交心的朋友我只有……”
忽地意识到什么,苏屿侧头看向旁边的学长,那双平静的紫眸里暗流汹涌。
“学长。”苏屿把剩下的话说完。
“嗯?”幸村目光缓慢看向他,下意识地以为他在喊他。
苏屿觉得这一声着实有趣,笑着没说话。
浓烈炽热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晕化开。
幸村后知后觉把苏屿刚刚的话前后连接起来,直白地问:“我们交心了吗?”
他没苏屿那种中国流传下来的“高山流水”、“君子之交”的思维,只从字面去了解“交心朋友”。
在幸村看来,交心就是交心,代表着信任,代表着将最致命的一切交给对方。
苏屿却笑着摇摇头,没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学长,您跟我玩还走神,还交心呢。”
他的交心是有计划的,只是现在还在暗恋阶段。
感情如同在荒野撒满种子,长风一吹,根须虬结,想要长出参天大树,那必定是要经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从来力争上游,他要幸村深刻地爱他,而不是谈恋爱这种虚无缥缈的小把戏。
但在幸村的角度看,他直白的试探迎来的依旧是铩羽而归。
幸村失笑:“抱歉,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