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抱着林凌薇 脚步轻得像怕惊落了月光 林凌薇伏在他怀里 脸蹭着他颈窝 细碎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 小手揪着他衣角 带着哭腔嘟囔疼 他把人往怀里又紧了紧 声音柔得能化开水
时逾白乖 别闹 哥哥在呢 睡一觉就不疼了
进了卧室 暖黄的台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时逾白小心翼翼把林凌薇放到床上 她却像个小藤蔓 手脚不自觉缠上来 含糊哼唧
林凌薇哥哥别走
他笑着揉了揉她脑袋 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 温声哄
时逾白乖 睡吧 哥哥在呢
时逾白声音低得像呢喃 温热的呼吸拂过林凌薇发顶 他指尖又聚起灵力 细细往她身体里渡 怕她疼 又怕她睡不着 林凌薇攥着他衣角 那点残留的倔强劲儿 在他温柔的哄劝里慢慢化了 眼皮越来越沉 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时逾白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床上 盖好被子 看着她终于安稳的睡颜 心口那股子疼惜还没散 想起城西古墓里的沈世子 那家伙求婚不成堕入魔道 最近在古墓里搞风搞雨 还扬言要把这地界儿搅个天翻地覆 他咬咬牙 转身出了门
城西古墓阴森森的 石碑歪歪扭扭 腐叶积了老厚 时逾白刚踏进墓门 就见沈世子悬在半空 黑袍子被魔气绞得呼呼响 脸上那股子疯劲 比上次见着更甚
城西古墓阴森森的 石碑歪歪扭扭 腐叶积了老厚 时逾白刚踏进墓门 就见沈世子悬在半空 黑袍子被魔气绞得呼呼响 脸上那股子疯劲 比上次见着更甚
沈昱哟 太子殿下 又来给你家帝姬当打手
沈世子咧嘴笑 魔气凝成的黑爪挠向时逾白
时逾白瞬间聚起灵力 淡金色的光在掌心旋成利刃
时逾白沈煜 你堕魔也就罢了 还敢在这造次 今日我必收了你
话落 灵力刃狠狠劈过去 沈世子也不躲 魔气化作盾牌硬抗 震得时逾白手臂发麻
两人在古墓里打疯了 石碑被掀翻 棺木盖乱飞 时逾白灵力耗得厉害 可沈世子魔道功法邪门 越打越疯
沈昱你护着林凌薇有什么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你敢说嘛
沈世子狞笑着 魔气钻空子缠上时逾白脚踝 时逾白狠下心 灵力在体内炸开 震开魔气 却也被反噬得喉头一甜 吐出口血来
他知道再拖下去要糟 瞅准机会 把灵力聚成封印阵
时逾白沈煜 你堕魔残害生灵 今日先封印你 待你清醒再算总账!
金色封印网住沈世子 那家伙还在骂骂咧咧 可到底被镇在古墓里 时逾白这才松口气 可灵力透支 加上之前的伤 身形晃了晃 显出蛇妖本体——一条雪白的大蛇 拖着伤躯往回赶
刚到家门口 就看见保姆扶着林凌薇出来 林凌薇本来还有些没睡醒的懵 瞅见条大白蛇猛地蹿出来 吓得尖叫一声 往后退了两步 时逾白心里“咯噔”一下 想变人形 可实在没力气 只能用蛇瞳巴巴望着她 那点虚弱和委屈 全在眼里晃荡
林凌薇定了定神 才认出是哥哥 又惊又疼
林凌薇哥 哥哥 你怎么了
时逾白趁着那口气 勉强用意念传音
时逾白没事 就是累着了 你俩别慌
林凌薇红着眼圈 蹲下来 小心翼翼摸他蛇身
林凌薇哥你痛不痛
那点暧昧又心疼的劲儿 在晨光里晃啊晃 时逾白尾巴尖轻轻扫她脚踝 像是在说 别怕 哥哥没事
时逾白用蛇瞳望着林凌薇泛红的眼尾 喉头发出细微的嘶声 意念传音带着气音 软得像要化在风里
时逾白别怕...我去地下室调养 马上回来
保姆刚要上前搭手 林凌薇却先一步按住她的胳膊 自己蹲下身 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鳞片上沾着的血痕 声音发颤
林凌薇我陪你去
时逾白的蛇尾在地上轻轻扫了扫 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现在这副样子 哪敢让她跟着沾染上魔气和血腥气
时逾白听话
意念里的声音低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时逾白你身子还虚 回去躺着 我很快就好 王妈 扶着小姐回去
林凌薇咬着唇没再犟 只是看着那条雪白的蛇身缓缓滑向别墅侧面的暗门 尾巴尖扫过青石板时 还沾着点暗红的血珠 在月光下看得她心口发紧
暗门后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时逾白拖着伤躯往下滑 每动一下 鳞片下的伤口就像被火燎似的疼 地下室比他记忆里更暗 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 将四周照得朦朦胧胧
这里原是他们兄妹俩偷偷藏宝贝的地方 后来被他改成了灵力调养室 角落里堆着几箱没开封的灵草 架子上摆着一排排玉瓶 里面是淬炼好的药液 此刻瓶身都蒙上了层薄灰 最里头是张玉石床 冰凉的石面能镇住体内翻涌的魔气 只是此刻他爬上去都费了劲 巨大的蛇身蜷在石床上 雪白的鳞片因为失血有些黯淡 腹部靠近七寸的地方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还在往外渗着血
他闭上眼 想运转灵力疗伤 可刚一动 就疼得浑身抽搐 蛇瞳猛地睁开 里面翻涌着痛苦 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混着地下室特有的 潮湿的泥土味 还有夜明珠清冷的光晕 将他裹在一片孤寂的阴影里
石床的凉意一点点渗进鳞甲 却压不住体内灼烧般的疼 他想起刚才林凌薇受惊的眼神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比伤口还疼 早知道沈煜那疯子堕魔后这么难缠 他该先安顿好她再出门的
尾巴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石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舔了舔伤口 蛇信子带着血腥气缩回嘴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好起来 快点出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