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言越传越离谱,想解释又不好怎么详细解释,搅得祈妫好几日都不肯踏出云楼宫半步,怕看到那些调笑的眼神。
哪吒倒是不怎么在意,“吃饱餍足”之后便照常点卯,不时去镇守的南天门看看,对其他仙神诡异的眼神,完全无视。
云楼宫,祈妫双手抱膝坐在池边,将半张脸几乎埋进臂弯。面前池中红莲开得正艳,却也衬得她耳朵越发通红。
往日里挽在臂间的混天绫被丢在一边,绣着金纹的一端小心翼翼的靠近祈妫,讨好般蹭了蹭她的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一指头戳开:“都怪你主子胡闹!一边去,现在不想看到你!”
于是那红绫好似被呵斥了的小动物一样,在她身边委委屈屈的蜷缩着,长长的锦缎几乎将自己打成结。
“阿祈可是迁怒?”清朗的声音自背后响起。祈妫闻声回头,正对上哪吒那双含笑的金眸。
他不知何时倚在了廊柱边,红衣松散,金眸潋滟,手里还拎着一壶酒在晃荡。
他歪头轻笑,耳边金环和眸中流转的眼波交相辉映,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混天绫不过听令行事,阿祈何必迁怒一个工具?”
“你还敢提!”祈妫偏头瞪他,抓起手边的一个莲蓬就砸了过去。
哪吒不躲不闪,任由那青翠莲蓬撞在胸口,又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他笑的更欢,几步跨到祈妫的身边坐下,伸手便要去揽她的腰:“好好好,都是为夫的错。阿祈若是不解气,不如再打为夫几下出气?”
祈妫扭身避开他的手,耳尖红得滴血:“你离我远些!若不是你不知收敛……外头怎么会传成那样……”
被躲开的哪吒倒也不恼,便屈膝坐着,抬手仰头灌了口酒。
喉结滚动间,有澄澈的酒液从嘴角滑落,浸湿了哪吒的一部分衣襟:“你我乃是天道认可的夫妻,恩爱些又如何?那些多嘴的,不过是羡慕嫉妒罢了。”
瞥见哪吒又在喝酒,想起这次因为他喝醉而闹出的流言,祈妫就越发生气,扑过去一把抢过他的酒壶:“你还敢喝?!”
虽然没了酒壶,但多了温香软玉,哪吒表示这交换他很是满意。
搂着扑入怀中的娇躯,哪吒笑的宠溺:“好,那我不喝了,阿祈说什么,我都听~”
“哪吒!”祈妫再度气结,气呼呼的扭着身躯伸脚想要踹他,却被哪吒一把捉住脚踝。
“阿祈可要小心一些,不然万一踹到不该踹的地方,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不好说了~”
“……”
这藕可真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咳!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正在嬉闹的两人同时转头,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殿门口。一袭冷硬的银甲外罩墨黑大裘,满头长发尽数被三山飞凤冠束起,眉心金色流云式纹路格外显眼。
虽来者同样生了一张俊美非凡的脸,神色却甚是冷淡,同哪吒浸染无边杀戮后的漠然不同,他通身是犹如规则外显般的森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