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祈妫拒绝的话，罗书生面上露出焦急，还想要争辩：“仙姑！小生……”
“别叫我仙姑，我姓凌。”祈妫打断罗书生的话，看着面前焦急但文弱的罗书生，嗓音清冷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罗公子，我实话实说吧，兰若寺中盘踞了一名无恶不作佛大妖，远非你能想象。你的那两位好友若真去了兰若寺……”
罗书生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还有些不甘心，却被祈妫肩头那小小身影投过来的冰冷目光震慑住。
那红衣金眸、绑着两个丸子头、穿着莲花裙的小娃娃抱着手臂，嘴角下撇眼神锐利，满脸写着“你这酸腐书生最好自觉点别添乱”。
罗书生还想要挣扎：“可…可是……”
“没有可是。”祈妫再次打断他的话，“留在城内，这是为你好。我会去一趟兰若寺，若你那好友幸存，我会带他们回来，若……”
言罢，祈妫不再理会有些失魂落魄的书生，转身融入出城的人流中。
哪吒趴在祈妫头顶上，小脑袋随着她的步伐一点一点的，金眸懒洋洋地扫过城门口那些或愁苦、或麻木的凡人面孔，带着几分悲悯。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四合，道路上行人绝迹，只余下林间虫鸣和呼啸的风声。
山路略显崎岖，周围的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好似张牙舞爪的鬼魅，凭空生出几分阴森。
哪吒翻身落到祈妫的肩头，一手抓住她耳边的流苏稳定身体，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小嘴微微撅起，金眸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啧，那些书生脑袋里塞的都是浆糊不成？破庙？废弃古刹？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看着更不是什么安稳之地，竟也敢随意往里钻？真当自己是话本子里的主角，不会死不是？”
想起方才拦路的罗书生，哪吒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包子脸上满是“愚蠢凡人不可救药”的表情：“阿祈，你说这一个两个，不是被妖女迷得神魂颠倒，就是自己往鬼窝里送点心，这人间书院里的夫子，教的怕不是如何花样作死吧？”
祈妫听着哪吒这喋喋不休、毫不留情的吐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毕竟他虽然话糙了些，但理不糙。
周围自然散发的浅浅萤光照亮脚下道路，祈妫伸出手，指尖轻轻戳了戳哪吒圆鼓鼓的脸颊：“何必动气？凡人肉眼凡胎，不识妖氛鬼城，无知者无畏。他们只道是避风遮雨的所在，哪里知晓其中凶险？”
“哼！就是蠢！而且……”哪吒虚着眼神，小手抱住祈妫戳过来的手，小脸贴上去蹭了蹭，还歪头顺嘴啃了啃，跟磨牙似的，“一个个的，还穷得很，一看就是没和财神打好关系～”
“……”祈妫一噎，突然觉得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试问哪个凡人不想和财神打好关系？
别管是文财神还是武财神，只要是财神，是个人就都想要和祂亲近亲近，可问题是……
这次换祈妫虚着眼神，伸手抓过哪吒，双手捧着“狠狠”挼了挼：“吒儿乖，咱还是说点儿其他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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