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边缘那片荒芜之地,一座阴森的别墅静静矗立,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别墅的其中一间书房内,昏黄的灯光艰难地穿透浓稠的黑暗,竭力照亮着四周。
穆廷烨独自坐在那张厚重的实木书桌前,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密文件,文件的纸张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承载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身姿僵硬,后背挺得笔直,手指下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敲击都如同倒计时的钟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犹如暗夜里闪烁的磷火,幽深得让人胆寒。
思索良久,他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部特制的、保密性极高的电话,修长的手指在按键上快速跳动,拨通了那个只有在最危急、最关键时刻才会联系的号码。
电话那头,线路似乎穿越了重重黑暗,短暂的电流声之后,传来穆北宸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找我何事?”
简单直接,没有丝毫多余的寒暄,没有温情脉脉的问候,这是他们兄弟间一贯的交流方式,冰冷得如同他们所处的这个黑暗世界。
穆廷烨微微皱眉,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似乎对穆北宸的冷淡有些不悦,但语气却依旧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哥哥,上一次游戏因意外中断,如今拖不得了,我需要你出面挑选下一次游戏的参赛者。”他的声音在书房内轻轻回响,却仿佛携带着千钧重担。
穆北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窒息。随即,他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哼,你自己惹出的麻烦,倒要我来收拾残局,怎么不让你那个小男友帮你解决。”他的语气中带了一点吃醋的意味。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自己与穆廷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忙,他根本没有推脱的余地。
“哥哥,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此事非你不可。”穆廷烨的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示弱,他太了解穆北宸了,深知如何拿捏他的心理,怎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出手相助。
“知道了。”穆北宸简短地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那干脆利落的劲头,就好像多一秒都不愿浪费在这通电话上。
没过几天,穆北宸就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在黑暗世界里摸爬滚打积累的深厚人脉和狠辣手段,迅速展开了一场秘密的“狩猎”行动。他穿梭在城市的各个阴暗角落,那些被光明遗忘的地方,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在逼仄昏暗的地下赌场里,烟雾弥漫,灯光闪烁不定,赌徒们的嘶吼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穆北宸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锁定了几个负债累累、走投无路的家伙。
他们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绝望,深陷的眼眶里燃烧着最后的疯狂,妄图在这场神秘的游戏中咸鱼翻身,还清那如大山般压顶的债务,重新找回做人的尊严,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