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翼难留，双翅翱翔

卓翼宸紧盯着他，应下了他的话：“好”。

卓翼宸松开了握着月倾雾的手，握紧云光剑，缓缓朝着离仑走去。

突然卓翼宸向离仑发起攻击，而离仑也像是早有准备，操纵着冉遗接下攻击，皱眉说道：“人类真是一如既往的爱说谎。”

卓翼宸目光一凛：“赵远舟我自然会杀，但先要解决你这个更邪恶的东西。”

离仑转动拨浪鼓，冉遗在他的控制下挡住了这一剑。他躲到冉遗身后，似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讥笑道：“把我杀了，就没人知道白泽令的去处了。”

卓翼宸收回了剑，问道：“你知道白泽令的下落？”

离仑见到众人的表情，笑意更浓，对着文潇说道：“赵婉儿死的那一夜。我虽被封印，却是现场唯一清醒的，自然看到了白泽令的下落。”你们刚刚也在梦里看到了，不是吗？但现在你身上只有一半的白泽令，所以发挥不出来。”

月倾雾望向离仑，他被封印了，难怪…以他的能力，随时可以将自己带走。

文潇有些着急：“那另一半呢？”

离仑笑容越加肆意：“想知道吗？可我不想说。”

“今日你不说也得说！”话音一落，卓翼宸就朝离仑攻去，离仑晃动着拨浪鼓，冉遗身上的鳞片尽数掉落，朝他们袭来，赵远舟撑着伞挡住了他和文潇，突然一片鱼鳞向月倾雾袭来，卓翼宸拉过她，鳞片进入卓翼宸的身体。

赵远舟很庆幸：“冉遗的控梦之术对他没用。”

“真的吗？”离仑不屑，对着卓翼宸的方向伸出手，只见从卓翼宸身上飞出了一团细微的齑粉。卓翼宸表情瞬间恍惚。

“他逃避了这么久，今日就让他好好沉沦一次吧。”

月倾雾想要拉住他，却只碰见一处衣角：“卓翼宸。”

卓翼宸感觉到眼前浓雾弥漫，头越来与重，身体越来与轻，向后倒进了湖中。卓翼宸感受到了窒息，猛地起身，站了起来，他环绕四周，发现他站在了缉妖司后院的水池中。不对，现在这里还不是缉妖司……而是卓府。

怎么回事？

他茫然转身，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那个小身影正是小时候的他，正在挥汗如雨。只一瞬间，卓翼宸的视线便回到小时候的自己身上。

卓翼宸记得那天是上巳节，天空澄净，微风不燥，缉妖司里的许多人去街上凑热闹了，此时的缉妖司异常安静。风拂过面，卓翼宸因练剑而热得发红的脸颊感受到了一丝爽快的凉意。

“小宸，今日是上巳节，你怎么还在练剑啊？”卓翼宸听到一个熟悉声音，他微眯着眼睛，看清了走来的卓翼轩。他笑的很亲切，但好像许久不见，让卓翼宸心中竟有些泛酸，不自觉泪流满面。

卓翼宸对着哥哥笑了笑，眼中却有些落寞：“我想好好练习剑术，以后能帮到爹和哥哥。而且这上巳节没什么好玩的。”

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他不知道能与谁玩。卓翼宸性子内向，不爱言语，可卓翼轩总能看穿他的心事，即使他一言不发，哥哥也能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卓翼轩看着卓翼宸的眼睛，温柔地笑着：“我还记得你七岁的时候，哭着鼻子来找我诉苦，哭其他人都不愿意和你玩儿。因为你的父亲、哥哥，都是捉妖怪的异类，成天和妖怪打交道。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妖怪。”

卓翼宸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哥哥，有些脸红：“哥，我小时候胡说八道的事；你还记着呢。”

卓翼轩虽不想承认，可确实是：“都过了这么多年，确实没交什么朋友。总是独自一人。”

卓翼宸眼神落寞，忍不住问：“哥。我是不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异类。”

卓翼轩摇摇头，安慰道：“所谓异类，只是心胸狭窄之人，为了抱团取暖，打压抨击别人的说辞，他们借此，来彰显自己的正确，来掩盖内心的自卑。弟弟，我们生来就肩负着与众不同的责任，所以注定我们要承担常人没有的痛苦。”

卓翼宸突然明白，哥哥好像也是这样过来的：“哥，你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你会孤单吗？”

卓翼宸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被你看做是异类的人。那时就需要你自己去判断了。你的眼睛会骗人，但是心会告诉你答案。”我相信小宸，一定会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到那时，就不会孤单了。”

卓翼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伙伴：“会吗？”

卓翼轩肯定道：“一定会，要记得。孤翼难留，双翅翱翔。”

卓翼宸看着兄长，哥哥总是这样，知道自己心之所想，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