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妖司内，白玖在卓翼宸的房间里正担心着自己的脑袋快要搬家了，无力的嚎叫着：“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啊～我的脑袋就要掉了，怎么办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就是这样的长吗？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已经没了，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我的脑袋。”

“白玖大人，卓大人他们已经成功破获了水鬼夺妻案。军令状成功完成，范大人让我告诉你，无需担心了。”侍卫道

“真的假的！这也太好了！！”白玖开心的嚎叫着：“小卓哥、月姐姐！”

白玖太激动了，连忙冲出门，绊倒在水池中，水面上浮起许多药瓶子，侍卫不禁感叹，果然是医师，药瓶真多。

卓翼宸抱着月倾雾冲进房门，轻轻的放到他床上，焦急地向赵远舟道：“快看看倾雾怎么样了！”

赵远舟轻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白玖，你去准备点内服的伤药，剩下的交给我。”

文潇有些担忧，从在梦境过后开始，她就看见赵远舟一直在给月倾雾输入妖力，她怕他撑不过。

赵远舟给文潇一个放心的眼神，这点妖力他还是有的。文潇见状去熬了些内服的药。

经过赵远舟的治疗，月倾雾总算是好转了不少，连带着身上的血迹也清楚了，大妖果然是大妖。只是她仍然有些虚弱，靠在卓翼宸身旁。

文潇端着药进来，把药递给卓翼宸，立即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倾雾。”

月倾雾轻声道谢：“不用担心，我还可以。”

赵远舟突然虚弱的咳了几声，文潇忙起身过去搀扶，关心道：“你没事吧？”

赵远舟顺势将头靠在文潇身上，神情悲伤：“应该差不多快死了吧……”

“你不是大妖吗？妖力是不够了吗？”文潇想着他一直给月倾雾传输妖力，既焦急又担心，已经全然不似之前那么敏锐，自然没注意到赵远舟靠着她时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卓翼宸察觉到了不对劲，顿时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月倾雾又在喝着药又注意着赵远舟和文潇，一不小心呛住，又咳了几声，卓翼宸忙着给她顺顺背，随后放下手中的碗。又去推开赵远舟：“你这个人，荒唐透顶！”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发觉了真相，立刻心虚地含糊过去：“卓大人是来感谢我救了阿雾的救命之恩？哎，小事，小事。”

文潇这才发现赵远舟又在演戏，她想如之前那样开口椁他几句，但发现自己心中并不恼火于他骗她这事儿，而是终于放下心来，幸好.….他是演戏。

卓翼宸看着赵远舟，严肃地问道：“当年你为何杀我父兄，离仑说的‘身不由己’又是什么意思？”

文潇回想起了她的梦境，梦中的赵远舟似为戾气所控，身不由己。

赵远舟道：“我跟你说过，我是一个容器，用来承载天地间的戾气，在某些特定时刻，我会控制不住戾气。”

卓翼宸垂下了眼睛：“但杀人就是杀人。这个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已，有人因为穷困潦倒而抢劫，因为仇恨而杀戮，因为被逼到绝境而作恶。冉遗也是因为为齐老爷所害，才会拿起屠刀。但这都不是他们能逃脱罪责的理由。”

文潇心情复杂，她知道小卓说得没有错。

赵远舟看着卓翼宸给他一个肯定，让他不用担心。待寻回白泽令，欠他的自己一定会还。答应他的，一定做到。只是死前，还有些事要做。

文潇收敛复杂的心绪，岔开话题：“好了，你们的恩怨日后慢慢再论，我们现在要找裴大人去会合，赶回去复命。

赵远舟一行人匆匆赶路。裴思婧和文潇走在前面，卓翼宸和月倾雾走在中间，赵远舟走在末尾。卓翼宸看向旁边的月倾雾，低头沉思着，自从梦境醒来，她好像变了，有些疑惑想问些什么，又不好开口。

不一会儿，他忍不住了，站在原地，拉住月倾雾。月倾雾感受到，左方的受力，停下来，问：“怎么了？”

卓翼宸看着她的面容还是转变了话语：“手，可不可以握松一点。”

本是一件很让人理解的话，可在月倾雾的眼里，他就是不想和自己拉手，自己给自己找借口，脑补一系列自己幻想的事情，最后眼眶微红，径直甩开他的手，往文潇和裴思婧跑去。

卓翼宸看着空荡荡的手，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赵远舟完整看完两人的对白不禁笑道：“你完了。”

卓翼宸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赵远舟解释道：“这世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你招惹了其一。”

卓翼宸低垂眼帘，赵远舟见他还是不明白，继续道：“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接说出来，她能说的会说的，不能说的，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且她刚刚在梦境中遇见了什么，你我都不得知，只是从先后的举动，可以得出，她此刻很需要你，可你……”赵远舟用行动演绎了一下卓翼宸的举动。

卓翼宸慌了：“那怎么办？”

赵远舟知道卓翼宸会问什么，但可没说自己一定会回答。他故意学着刚才卓翼宸的模样，眼睛一闭，嘴角露出一抹狡點的笑容：“你别问了。”

卓翼宸无奈至极：“你！”

文潇看着月倾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肯定是小卓欺负她了，不问缘由，直接挽过她的手，道：“没事，咱不理他。”

文潇听到后面嘈杂的声音，不用想，肯定是赵远舟又在出什么馊主意了，又回头看向他们二人：“向王限我们午时之前一起回去复命，你们俩走这么慢，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边跑边大喊：“啊，救命啊！”那道身影扑跌在路边。他们定睛一看，竟是白玖。

众人停了下来。

裴思婧上前扶起白玖，疑惑道：“白玖？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玖见到众人，脸色一喜，立刻跑过去，躲在裴思婧身后。他满脸惊恐和委屈，张口开始控诉：“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我一直在缉妖司等你们。他们说，你们中午之前不回来复命，所有人都得一起掉脑袋。我担心，万一你们丢下我逃跑了，那缉妖司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倒霉啦！”

白玖说得理直气壮，全然没觉出自己是在当人家面说人家坏话。他继续道：“所以我就跑出来准备半路迎你们，结果不小心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那边的山神庙

——”

众人屏息静听。随后，白玖的尖叫简直要震穿所有人的天灵盖。

“里面有个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