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不管那俩小孩了,直接将人抱起,送回赵远舟事前准备好的卧室。
卓翼宸刚将人放下床榻,准备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却见她突然起身。两人相撞,他眼疾手快的扶住月倾雾,月倾雾此刻扑朔迷离,突然笑嘻嘻道:“啊是小宸,小宸……你也好俊呐。”
月倾雾越挨越近,手中缓缓有了动作,不过被卓翼宸先一步握住,她眼眶突然就红了,有些委屈:“手也不让牵,脸也不让碰。”
卓翼宸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着眼前的人就要哭了,卓翼宸挣扎了一下,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带。
摸上了软乎乎的脸蛋,月倾雾心情瞬间愉悦,卓翼宸的脸却越来越红了。
月倾雾心满意足,入睡了。卓翼宸看着安静的她,温柔一笑,掩好被子,准备去厨房给她做碗醒酒汤。
刚一出门就遇上了英磊,手中还端着一碗醒酒汤,卓翼宸本想接过醒酒汤的,可不曾想英磊说了句他脸怎么红了。立马夺门而出,让他进去了。
英磊不禁挠了挠头,疑惑道:“小卓大人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话毕,英磊就走进屋内,看见月倾雾坐在床上。窗边的风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酒意也随之消散。
“阿雾,你这体质好啊,这么快就清醒了。”英磊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月倾雾说她是病美人的行为感到抱歉。
月倾雾有些懵,:“我刚刚怎么进来的?”
英磊道:“你不记得了?刚刚小卓大人抱你进来的,而且他刚刚出去的时候,脸也是红红的……”
这时,裴思婧的身影急匆匆地进了桃园。她神情严肃、凝重,显然不是来与众人聚会的。
月倾雾听到窗外的动静,走出去就听到了。
裴思婧开口道:“天都出了新的命案。”
一个时辰前,裴思婧从卷藏馆走出。路过议事厅时,她透过议事厅的窗户,却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而又不该出现的身影——裴思恒。
裴思婧身形猛地顿住。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不是在做梦,她也清楚地知道裴思恒已经死了,可她不会看错自己的弟弟,那个人就是裴思恒!裴思婧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猛地飞身冲进了议事厅。可那个人影反应更快,立即翻身从窗口跃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裴思婧有些恍惚,她又立即走到刚刚那个人影站着的地方,低头见到桌上多了一份卷宗。她拿起卷宗看过,便匆匆赶来桃园居找众人商议此事。
众人聚齐,翻阅卷宗。
据卷宗记载,从前天开始,接连两日,天都的两户民居先后发生了命案,且都发生在正午之时。屋中没有打斗痕迹.……并非歹人抢劫成行窃。
裴思婧拿出一张天都地图,指出两起命案发生的地点,上面已经用朱笔图出:“这两个地方,就是前两日两起侖案发生的地点。赵远舟看着地图上的那两个位置,思索片刻,在地图上指了指另一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有可能会发生第三起命案,而时间就是今天。”其他人面面相觑。
文潇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远舟的手指将刚才指的地方与发生过命案的两处民居连成线,看上去就像……一个简易的鹿角形状。
鹿角、正午
赵远舟蹙眉道:“但愿我猜错了吧……要是真是如此,那这个妖可不好对付。”
几人又仔细读过卷宗后便兵分三路,趁着午时之前前往案发现场查看。
临近午时,阳光刺眼。
女孩们为一队来到一户民居。院子里寂静无声,四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裴思婧照例上前敲门,无人应答。月倾雾捏出一个小纸人进入门去,不一会,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与此同时,其他两队也推开了另外两个院子的木门。
三人仔细查过院子,没什么异样,于是准备进屋查探。
裴思婧的表情不太对劲,她心里一直反复思索早晨所见的场景,她想不通,裴思恒为什么会出现?这事儿太过蹊跷,她暂时没有与其他人提起。
她犹豫要不要与她们俩说,于是轻声开口:“其实,我调查这个案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文潇问道:“什么?”
裴思婧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她率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看起来家境有些清贫,所有摆设一目了然。饭桌上还摆着朴素的食物——包子与稀薄的白粥。椅子上放着一件反复缝补的衣服,地上还摆着几罐泡菜,生活痕迹清晰可见,只是不见人影。
文潇目光落在一个与此地不符的东西上—那张破旧日木桌的桌面上有一片梅花花瓣。她捡起花瓣,喃喃道:“梅花?”
月倾雾接过文潇手中的花瓣:“院落里并没有种梅花……这花瓣哪儿来的?”
文潇朝窗外看去,院子里空空荡荡,的确没有种梅花。
裴思婧走到饭桌边,碗里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包子,她伸手摸了摸盘子。裴思婧心中一惊,眉头蹙起,她立即回头看向文潇和月倾雾,提醒道:“盘子还是温的。”
文潇也是一惊:“那就是说……”
月倾雾站在文潇面前警惕的看向四周:“这里还有人。”
三人对视一眼,警觉起来,没有再开口。
突然,裴思婧耳朵一动,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啊动,像滴水声,滴答滴答…裴思婧闭目,细细分辨位置⋯⋯在上方。她立即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头看,只见房梁上一对村民的尸体大睁着眼,胸口处有鲜血流出,血正向下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两具男尸均是正面朝着她们,死状诡异。
文潇看了一眼裴思婧,裴思婧已经警戒地拔出了短刀。
月倾雾看着新鲜的血液:“凶手还没走!”
裴思婧将短刀挡在身前,步步向前查探。忽然,身后传来声响,裴思婧猛然回头,只见刚才空空如也的饭桌旁已然坐着一个人。裴思婧瞬间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思绪如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如果说早晨那一幕只是令她怀疑,那此刻她已经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弟弟裴思恒。
可是⋯⋯人能死而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