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青耕头一偏，好奇地看着卓翼宸的眼睛，她的声音清亮，语气轻快：“没错。只不过，没有了云光剑，大名鼎鼎的卓翼宸只能受制于妖。不过你胆子真大，竟然装作昏迷，哦？是为了她？不愧是冰夷后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装作昏迷，又怎会知道你们私下的勾当？”卓翼宸短暂停顿，转移话题，“把我抓来这里的是谁？”
青耕笑笑：“你不用知道。”
“你若是不告诉我背后之人是谁、有何目的，我是绝不会帮你们杀赵远舟的。”
青耕“咦”了一声，看着卓翼宸的目光又变为好奇的探究：“有趣，一个杀你父兄的仇人，你还真把他当并肩作战的伙伴了？”
卓翼宸冷声道：“我会杀他，但这与你无关，与任何人无关。谁也别想利用我。”
“见凡人的想法，总是古怪。好心帮你报仇，你却不领情。”青耕摇摇头，她仍是不解，但也不打算继续去了解他复杂的想法。
她走近卓翼宸，手腕一转，一根针出现在她的手指间。
正想扎入卓翼宸的脖颈时，承影飞了出来，直逼青耕。
金针掉落在地，青耕向后退去，有些生气：“你也在装昏迷！”
月倾雾从嘴里吐出刚刚军师喂她的药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拔出后背的金针，“这针扎到了真疼，你也试试！”
月倾雾把金针扎入青耕的身体，青耕无力反抗，避无可避，她痛得冒汗，咬紧牙关。
青耕忍着疼痛道：“这本是大荒凶兽钦原的刺，没想到在人间被你们做成了针。都说妖怪冷血、邪恶，但哪有人心恶毒？”
卓翼宸走向月倾雾：“没事吧？”
月倾雾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但身体还是有点不自觉颤抖。
卓翼宸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赵远舟的内丹？”
“因为我要自由。”
卓翼宸不解：“赵远舟的内丹，和你的自由有什么关系？”
烟雾袅袅，模糊了卓翼宸的视线。香炉里的轻烟燃尽了，青耕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笑容也更加娇俏。她盯着卓翼宸的眼睛，再次问道：“赵远舟与你有着血海深仇，和一个天生与你敌对的人待在一起，你是什么心情？你会恨他吗？”
月倾雾发现青耕的表情不对劲，看向一旁的香炉，心中叫到不好！“小宸！”
月倾雾刚跨出一步，脸色立刻苍白如纸，内里涌上一口鲜血，跪倒在地。
青耕撇了眼一旁的月倾雾，眼里尽显兴奋。
她迫不及待地又问道卓翼宸：“他杀了你父亲和兄长，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却杀不了他，还要每天跟他啊夕相对……你怎么能不恨他？”
“你应该恨他……”青耕清脆的声音变成挥不散的低语，不断回荡在卓翼宸的脑中，干遍万遍，反反复复，意图攻陷他的意志。
月倾雾咬紧牙关叫着卓翼宸：“小宸……”
“这香……这香里有什么……”卓翼宸的表情渐渐痛苦起来，他摆脱不掉这声音。
“灵犀山庄，点的自然是犀角了。”
“胡扯，犀角的功效是解毒救人，不会诱人心神。”
“点燃犀角，能通阴阳，助我引来山庄内外的戾气。卓大人，你知道什么是戾气吗？”青耕双手小心地将包裹着的云光剑抱在怀中，“天地间有怨憎之气，化而为戾，不消不散，它们是凶兽天生的养料，更能让你清楚地感受到仇恨和痛苦。来吧，听听你内心深处的恨，让它们告诉你该怎么做吧！”
脑海中，那声音还在低语，火光、哀号、哭泣、惨叫声接连不断地拥挤着涌入卓翼宸脑中，他痛苦地挣扎着。
“你恨他，杀了他。”
突然，卓翼宸愣住了，双眼放空，他木然站了起来：“我恨他，我要杀了他。”
青耕将包裹着的云光剑递给卓翼宸，卓翼宸呆滞地伸手接住。
青耕看着他的眼睛，确认道：“杀了他。”
卓翼宸木然地重复道：“杀了他。”
青耕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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