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鬼了?!我臆想出来的幻觉说我见鬼了。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花逸潸不自觉地念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和自嘲。她多么想抬起手扇了自己两下,试图清醒,但那样会被人当作神经病的。
“一定是病发了……快走快走!”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飞快地冲下楼梯,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
“我很正常,我很正常……”她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我麻痹,又像是在向谁解释……
江礼玖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随着花逸潸匆匆离去的身影移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这世上还真是少有这么有趣的人啊。”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悠远……
也许,她真的能知道些什么?毕竟,能够见到鬼神的人,多半都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江礼玖背着手,从容优雅,缓缓飘下楼梯。医院那阴暗消防楼道里的照明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很是孤寂。在外人眼里就是一道无端浮现的黑影,显得格外诡异……
江礼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凭空浮现的影子……
“哎呀,忘记把影子收起来了……”
然而,当他飘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四下张望。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陌生……
穿着几片薄布料,头发短了的,露胳膊露腿的人们……
灰黑色凹凸不平的路面和路面上快速移动,长像怪异的约方形的盒子……
路边亭台楼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开着口子的参天的方体……
“这是哪儿?”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明明他沉睡之前世界不长这样啊!
江礼玖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这点小事并不足以让他太过在意。
毕竟时代变迁,他也不太确定自己睡了多久……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优先找子安
可是,子安他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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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礼玖在这边迷路,而花逸潸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许是越病越严重了,她所看到的景像越来越怪异扭曲了……
而且与五年前相比,她的“幻觉”也会“搭理”她了……
在这真真假假的世界里,花逸潸要疯了
花逸潸穿过了各种各样“幻觉”,终于来到自家那单元楼楼下,她在电梯口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电梯来,也许是楼下住户又在占电梯吧?真缺德,等租期一到她就离开!
花逸潸最后选择了爬楼梯
每天爬一爬,活到九十九……
花逸潸艰难跨步,凭借她的毅力,现在她已经爬到第八楼了,距离家里还有六层楼……
但是爬楼梯的神经病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位仁兄似乎也对爬楼梯强身健体很是执着……
最近这两周花逸潸都时不时看得见这位爬楼梯的青年,他太令人记忆深刻了。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这位青年都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穿着卡其色风衣,脖子上总围着一条织工不是很好的灰蓝调的围巾,右手总是提着一个扎金色丝带的粉色礼盒,像是曾精心打扮过的样子,但是他看起来有点狼狈……明明现在是热意不减的“秋老虎”,这位青年还穿这么厚,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他还老是在13楼停下,在那里兜兜转转的,表情像是个刚失恋的男孩……
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这个样子,印象实在太深了。
之前花逸潸和打招呼他还不应人……
现在花逸潸有权怀疑这是个和自己一样陶醉于自我的神经病,所以花逸潸要绕开他……
神经病之间还是不要相互影响比较好……
“等等,”
花逸潸身后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青年声音,花逸潸的脚步顿了顿,他应该不是在叫自己吧?
“咳咳……”身后声源的主人又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前面那位快速爬楼梯的高马尾靓女,请等一等!”
哎?这就是叫自己无疑了……
花逸潸身形一怔,僵硬地回头:“帅哥,你这是在叫我?”
那青年生得还算俊朗,他点点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是的呀,这里没别人”
青年把黑框眼镜摘下,在风衣上擦了擦,眼镜腿上似乎还粘着胶带,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青年开口也是个大滑稽“小姐姐,你也是个鬼吗?”
花逸潸:……
不是,你有病吧?你竟然质疑我的种类!
花逸潸斩钉截铁:“我是人”
青年又笑嘻嘻开口,笑得有点儿傻气:“小姐姐不用担心,我也是鬼。”
原来不止我有病,你也有病……
问:一个疑似神经病的人忽然叫住另一个确诊精神病的的是为干什么?
答:一起发神经。
青年又笑嘻嘻开口,自我介绍:“我原本也是人来着,小姐姐,你要认清楚事实”
花逸潸:?
“要认清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对呀,我已经死了……”
青年难过地喃喃着,气氛突然开始变得低沉,阴凉的风也在瞬间充满了阴暗楼梯间……
“你,你说叫什么来着……”
花逸潸开口,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青年也从自己思绪中出来,他一顿,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忘了自我介绍了,在我死前,我叫陆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