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进庄严的大殿。
然而,这金色的光辉,却驱不散笼罩在朝堂上那沉甸甸的阴霾。
庆帝病危,龙体每况愈下,已有数日未能临朝听政。
“诸位爱卿,”一位身着紫袍,须发皆白的老臣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陛下龙体违和,然国不可一日无君,监国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啊。”
“臣附议,”另一位官员立刻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理应监国。”
太子一党的官员们,纷纷起身附和,声音洪亮,在大殿内回荡。
“太子殿下虽为储君,但尚且年轻,”二皇子一党的官员立即出言反对,声音尖锐而刺耳,“恐难当此重任。”
“依臣之见,”一位身形瘦削,眼神锐利的官员缓缓开口,“不如由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辅政,更为稳妥。”
“此言差矣!”另一位官员立刻反驳,“几位老臣辅政,若是意见不一,岂不误国?”
“那也比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把持朝政强!”
“你!”被指责的官员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
朝堂之上,两派官员如同两军对垒,争论不休,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够了!”
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争吵不休,成何体统!”
太子怒目圆睁,威严尽显,目光如炬,扫视着群臣。
“皇兄病重,我身为太子,理应为皇兄分忧,”太子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监国之事,舍我其谁?”
“大哥此言差矣,”二皇子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兄病重,我等做儿臣的,自然要尽心侍奉。”
“只是这监国之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二皇子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二弟是觉得,我没有能力监国吗?”
太子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臣弟不敢,只是……”
二皇子还想辩解,却被太子挥手打断。
“够了!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太子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明日起,我便代皇兄监国!”
“殿下三思啊!”
二皇子一党的官员们还想劝阻,却被太子凌厉的眼神制止,一个个噤若寒蝉。
“退朝!”
太子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大殿内一片死寂。
长明殿内,李云睿斜倚在软榻上,听着侍女的禀报,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出戏,倒是越来越精彩了。”
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去,备辇,我要进宫。”
李云睿淡淡地吩咐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侍女领命而去,脚步轻盈,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养心殿内,庆帝躺在雕龙刻凤的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庆帝本就虚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陛下,您感觉怎么样?”
太医连忙上前,神情紧张,关切地问道。
“朕……朕没事……”
庆帝艰难地摆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
“云睿呢?她怎么还没来?”
庆帝虚弱地问道,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焦急。
“回陛下,长公主殿下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太监轻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让她……进来……”
庆帝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
“是。”
太监连忙转身,将李云睿迎了进来。
“皇兄。”
李云睿走到庆帝床前,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云睿……你来了……”
庆帝看着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无奈,也有不舍。
“皇兄,您的身体……”
李云睿看着庆帝虚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朕没事……咳咳……”
庆帝又是一阵咳嗽,脸色更加苍白。
“皇兄,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李云睿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云睿……这监国之事……你怎么看?”
庆帝突然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皇兄,臣妹以为,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有能力监国。”
李云睿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平静。
“哦?那你觉得,谁更合适呢?”
庆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紧紧地盯着李云睿。
“皇兄,臣妹不愿参与这储君之争。”
李云睿摇了摇头,眼神清澈,坦荡。
“臣妹只愿侍奉在皇兄身边,为您侍疾。”
“你……真的这么想?”
庆帝有些意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臣妹句句属实。”
李云睿一脸真诚,眼神坚定。
“好……好……”
庆帝看着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朕就下旨,让太子和二皇子共同辅政。”
“皇兄圣明。”
李云睿俯身行礼,声音清脆。
“云睿,你且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庆帝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臣妹告退。”
李云睿缓缓退出了养心殿,步伐沉稳。
走出大殿,李云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公主,您真的要放弃监国之权吗?”
侍女不解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监国之权,看似风光,实则凶险。”
李云睿淡淡地说,眼神深邃,望向远方。
“如今太子和二皇子争得你死我活,我何必趟这趟浑水?”
“可是……”
侍女还想说什么,却被李云睿打断。
“好了,不必多言,回府吧。”
李云睿坐上轿辇,缓缓离去,消失在宫墙深处。
圣旨已下,太子与二皇子共同辅政。
一时间,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涌动。
两人表面和睦,相敬如宾,暗地里却剑拔弩张,勾心斗角。
太子自恃储君身份,行事愈发专横,目中无人。
二皇子则绵里藏针,表面恭顺,实则处处与太子作对,暗中积蓄力量。
“启禀殿下,这是今日份的奏折。”
“嗯,放下吧。”太子头也不抬地说道,正在批阅奏折。
“殿下,臣以为此事不妥。”
二皇子突然开口,打断了太子,语气不卑不亢。
“哦?二弟有何高见?”太子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二皇子。
“这批赈灾粮款,应该先拨给江南,”二皇子不紧不慢地说,“那里灾情最为严重,百姓嗷嗷待哺。”
“江南?”太子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记得江南的奏折上说,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殿下有所不知,江南官员向来报喜不报忧,”二皇子眼神一凛,“实情恐怕并非如此,臣已暗中派人查探,江南灾情远比奏折上所言严重得多。”
“二弟这是信不过我?”太子语气渐冷,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臣弟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二皇子丝毫不让,语气平静。
“够了!”太子一拍桌子,怒声道,“此事我自有主张,无需二弟费心!”
“殿下息怒。”二皇子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臣弟也是为了大庆江山社稷着想。”
“哼!”太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二皇子,继续批阅奏折。
“殿下,长公主府来人,说有要事求见。”
“让她进来。”
“是。”
“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来人是一个宫女,低眉顺眼地行礼。
“何事?”
“回殿下,公主说,近日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暗淡,荧惑守心,恐有不祥之兆,”宫女的声音有些颤抖,“特来提醒两位殿下,要多加小心。”
“哦?还有这等事?”太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凝重。
“公主还说,两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切不可因小失大,伤了和气。”宫女继续说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宫女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李云睿府中。
“公主,您真的看到什么不祥之兆了吗?”侍女好奇地问道。
“天象如何,我岂能尽知?”李云睿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罢了,让他们别斗得太狠,伤了根本。”
“公主真是深谋远虑。”侍女佩服地说。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李云睿望着窗外,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殿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低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犹豫。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坚定,“传令下去,三日后,行动!”
“是!”黑衣男子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殿下,太子的密探来报,说太子准备发动兵变!”一位谋士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进房间,神色慌张。
“哦?终于忍不住了吗?”二皇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二皇子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是!”
李云睿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太子即将发动兵变,庆国将陷入内乱。”
“什么?!”李云睿大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行,我必须阻止他!”
“宿主,您现在的实力,恐怕……”
“那也要试一试!”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语气决绝。
“来人,备马,我要进宫!”
“是!”
禁军统领府中。
“将军,长公主有令,让您按兵不动。”一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房间,单膝跪地。
“长公主?”禁军统领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会知道?”
“将军,长公主有至善光环,能感应到一切善恶。”传令兵解释道。
“至善光环?”禁军统领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喃喃自语,“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长公主,就说我明白了。”
“是!”
李云睿暗中行动,利用至善光环,影响了部分禁军将领。
太子的兵变计划,开始出现变数。
二皇子则暗中准备,坐山观虎斗,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整个庆国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