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沉甸甸的,似是被千斤重石压着,耳边充斥着纷乱嘈杂的声音
意识在混沌中一点点挣扎回笼,猛然间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困于花轿之内,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束缚在身后,丝毫动弹不得
四周红绸无风自动,恍惚间似有阴森寒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悄然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余莺莺“靠……”
余莺莺“这他…的”
余莺莺“是哪啊”
余莺莺“我不是在家看小说吗”
余莺莺心中满是惶恐,浑身的力气仿佛都用在了挣扎之上,然而那绳索却似有生命一般,她越挣,便勒得越紧,手腕处传来的火辣痛感直钻心底。
花轿之外,喜乐声喧嚣一片,那本该是欢快的声音此时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震得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如同雷鸣般轰响。
“你们不能这样做!”
“莺莺她凭什么要去冲喜!”
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骤然响起,宛如山间清澈的溪流划破寂静。
余莺莺咬牙费力地用肩膀顶开轿帘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
他张开双臂,宛如一座坚定不移的山峰,毅然决然、义无反顾地横在花轿之前。
莺莺……
余莺莺!
猛的联想到自己睡前看的那本未完结的小说《妖魔鬼怪心尖娇宠》,依稀记得被送去冥婚的阴阳眼炮灰女主似乎就叫余莺莺来着
眼前又是花轿,又是喜服的,况且那少年口中的莺莺,可不就是余莺莺吗
杀千刀的,自己竟然穿成了余莺莺
还他喵是即将要被送去冲喜的余莺莺
还好自己对剧情走向还留存着模糊的记忆,目光扫过眼前身着灰色道袍的少年。
那清冷出尘的模样,不正是原主爷爷昔日从山下带回的孩子吗?想必他便是与原主自幼相伴、同习道术的小道士左航了。
余莺莺“好美的一张脸……”
她心中暗想,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原书中提到过这小竹马清秀的不可方物,如今亲眼见了,恐怕是比文字描写的还要贴切,甚至更胜几分
少年有着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宛如深邃的星辰,五官端正而精致,整个人就像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瓷娃娃,通体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仿佛带着某种微妙的感应,那少年恰在此时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眼神里瞬间褪去刚才的疏离,变得温柔似水
左航“莺莺莫怕”
左航“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人】青梅竹马小道士左航 已解锁✔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那汗水混杂着焦急的情绪,又似乎带着刚刚与村民推搡时留下的痕迹。
为首的那人大约是村中的泼皮无赖,一张脸横肉遍布,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左航,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然而,不等左航有开口解释的机会,一群村民已挥舞着棍棒汹涌而上。
村民“小子,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左航毫不退缩,将余莺莺护在身后,手中桃木剑一横
左航“你们这是在伤天害理!”
左航“冥婚乃是陋习,怎能强加于莺莺身上!”
左航“况且,这一切与莺莺无关!”
那恶霸刚要伸手,身边村民将其动作生生遏止。
村民们顿时像受了惊的麻雀般安静下来,旋即爆发出一阵低语:“七爷来了……”只见人群缓缓分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缓步而出
七老爷“余家小娘的生辰与张家大少爷的八字最为贴合”
七老爷“况且能嫁给少爷,是这丫头的几世修来的福分”
七老爷“小先生,你自幼同余家三爷学道”
七老爷“这阴阳道上之事”
七老爷“应该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更清楚吧
左航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反而更加坚定。
他紧紧握住桃木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执着之火。
左航“正是因为我清楚,所以才不会让她去做!”
左航“你们自己犯下的罪孽”
左航“为何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承担!”
为首的七爷冷哼一声
七老爷“看在你是余三爷徒弟份上,叫你一声先生”
七老爷“给你几分薄面”
七老爷“别怪我没提醒你”
七老爷“坏了村子的好事,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他挥挥手,村民们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左航虽奋力抵挡,却终究寡不敌众。
一根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左航的腿狠狠砸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左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余莺莺“左航!”
余莺莺撕心裂肺地喊道,她拼命挣扎着想要下轿去救左航,可被缚的双手和周围看守的村民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