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倚楼目瞪口呆,纵使再好的心态也经不住如此转折,他之前思来想去,都没想到姜栖能把施一文和程双雪两个硬茬子搬到这里。
两个天魂供奉和姜栖去明都赴日月太后的宴席?!
这绝对不像是赴宴的,像是去砸场子打架的!
徐倚楼不敢想象这个画面化为现实有多恐怖,他只能干瞪着眼,绞尽脑汁的想接下来的措辞。
姜栖微笑着接过了徐倚楼手中的玉盒,“列榜刻刀可真真是雪中送炭,开炉炼制玉髓丹,姜某绝对义不容辞。”
言罢,竟是要走出拍卖场的贵客包厢,反正姜栖先前已经寄售了千年噬金鼠魂骨和一些随手炼制的丹药,此时他在这拍卖场中也无甚要紧事,不如早早回宿舍和王冬修炼明晦之力提升境界。
徐倚楼眼看他要迈出包厢,赶忙道:“小姜冕下留步,今天的拍卖会上有几件稀罕灵草,不妨再看看?”
姜栖道:“稀罕灵草?再看看?”
徐倚楼果断点头,然后又把姜栖请回了原座,他招来内侍吩咐几句,又笑着对姜栖道:“久闻观砚冕下和飞霜冕下的盛名,倚楼对他们二位仰慕已久,没想到居然能在小姜冕下这里见到他们,真是有幸、有幸了。”
姜栖笑而不语,一不动筷、二不动酒,就看着拍卖会何时开始,这让徐倚楼一阵犹豫和纠结。
若说姜栖不知道宴请背后的勾当,徐倚楼是万万不能信的,但是姜栖能知晓多少勾当……这就有点拿捏不准了。
他提示的多了,于日月帝国无利,提示的少了,又怕姜栖误认为是日月皇室要谋害他。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没错。
但是徐倚楼——太后一方的势力并不想把国师划入日月帝国的范畴,此时此刻撇清关系最好不过。
“宴请之事,烦请倚楼前辈多多关照,姜栖自幼遭弃,幸蒙恩师大恩,才能活到现在,只是这皇宫的规矩就不大懂了。”
姜栖真诚道,面上镇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徐倚楼眯起眼,“规矩多了反倒不美,这一点小姜冕下放心,老太太开明得很,什么都能受着。”
“小姜冕下不知,前两年国师大兴土木,建造日月法坛,求福上苍,征用老太太的祖地,老太太都是点头答应了的。”
果然,徐倚楼看到了姜栖脸上的变化,怎么说呢,有些复杂和微妙,和他预期的相差甚远。
“日月国师?”姜栖垂眸,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先辈安眠已久,未免有些扰人清梦了。”
徐倚楼点头附和,反正这事他当时也是颇有怨气,不过日月太后肯了首,他这个下属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不知国师出身何处?我早听闻他的事迹,定是一位极限斗罗出世,这等修为,按理来说早该名满天下。”
徐倚楼不语,似是付出了很大的力气,在桌上写了一个“圣”字,姜栖眸光连闪,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真如此。”
在徐倚楼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姜栖慢悠悠道:“先前胡师姐言道,老太太辛劳一生,到了晚年也该好好休息了,宴请之事我会跟师姐师哥们一同前往,只是老太太就不必劳累出面了。”
“至于国师,虽说他年事已高,可作为东道主,还是要辛劳他老人家了。”
“——我正好也和他老人家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