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来那奇异的梦境后,众人便各走各路
星期日站在离【钟表小子】雕像不远处的那处廊道,抬头仰望着远处的匹诺康尼大剧院。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以及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哥哥,我回来了。”
他表情微变,但还是自然而然的转过了头。
“...欢迎回来。演出准备的如何了?”星期日的脸上依旧是往日那副从容的模样。
“还好哦,放心。”知更鸟微微一笑,柔声道。
“还好?”星期日眉头一皱,他回过头,继续眺望远处的剧院,呢喃道。
“嗯,这可不好...你是家族的骄傲,别让那些多余的情绪影响你完美的音韵。”
“我...知道了。”
蓝发少女低垂着眼睑,片刻后,她扬起了脑袋,脸上是忧心忡忡的说:“哥哥,你看起来有些消沉...发生什么事了?是那些收到「钟表匠」邀请函的宾客吗?”
“是啊,我收到了报告...「死亡」带走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是受人指使。”
星期日周身散发着阴冷,他压抑着情绪道:“啊,抱歉。我忘记你才刚回来,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从何时开始,名为「死亡」的梦魇在匹诺康尼降临,它对人进行无差别袭击,将精神的死亡平等的带给了所有人......”
他的语气压抑着愤怒:“但家族构建的美梦中,任何不幸都不应该发生。它严重破坏了梦境的秩序与和平...多么可恨。”
“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那...是又有人遇害了吗?”
知更鸟表现的很是吃惊,犹豫的询问着
“嗯,共有两位。一位偷渡犯,以及......”
星期日回眸,眼神冰冷:“...你。”
“可以了,愚者。你的作为令我心寒。”星期日语气不善道。
“哼哼,你很敏锐嘛,鸡翅膀男孩。”
知更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道火红的身影。她一副赞赏的表情,叉着腰,调侃道。
“《谐乐颂》诚不我欺——【愚者的言语头是愚昧,末尾是奸恶的狂妄】......”
星期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请回吧,祂的梦境不欢迎你。”
“哎呀,别板着脸嘛,还一本正经的引经据典,干嘛这么严肃?”
花火眯着眼:“我只是想问问。事到如今,家族还不打算出手吗?你那可怜的妹妹已经牺牲了哦?”
“你...难道就不想为她报仇吗?”
“......”
“尚不是时候。等到了命定的日子,我必按正直施行审判。”
“厉害啊,这你都能忍啊~真是个冷面的家伙。嘿,我们说不定很聊的来哦~”
星期日的忍气吞声有些出乎花火的预料。不过,他这副样子...更有意思了,不是吗?
“要不这样吧,我可以代你那位妹妹出席各种场合——你肯定也不想让人们知道..「谐乐大典」已经无法举办了吧?”
“家族自有安排。别再用你那诡诈的舌头玷污我亲爱的妹妹,愚者。”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说...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哦?谁能拒绝一位鸡翅膀上打钉饰的男孩呢?”
“......”
花火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她转身,正欲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三位牺牲者就要出现了哦~”
另一边,砂金也是成功的与星穹列车达成合作。
瓦尔特也遇到了那位特别的客人——黄泉。
她自雕像后方走来,目光平静,一言不发。
瓦尔特在见到她面容的那一刻,他明显愣了一下。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旋即蹙眉叉腰道
“...被这么盯着,我也是会感到为难的。”
“...咳,失礼了。我叫瓦尔特·杨,星穹列车的一员,相信你已见过我的同伴了。”
瓦尔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轻咳了一声,瞬间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自我介绍道。
“【瓦尔特】......”
黄泉闻言,低垂着眸子,呢喃着。
而此时,老杨的眼眸已经微微的眯起。
“这个名字怎么了?”
“...在那之前,你不问问我的名字么?”黄泉抬眸,单手抚胸,反问道
“恐怕不用了...黄泉小姐,你现在是匹诺康尼的知名人物。”瓦尔特微微摇了摇头,提醒道
“...他们是怎么说的?”黄泉微微叹了口气问道
瓦尔特双手抱胸,试探性问道:“有人声称你是这起连环命案的真凶,前来赴宴的泯灭帮同样惨死在你的刀下。而今,你试图在匹诺康尼掀起又一场腥风血雨。”
“「泯灭帮」?”黄泉眼眸下移,似乎是在零落的记忆当中搜寻这个名词。
“永火官邸的阿弗利特”瓦尔特目光锐利道
“惨死......”她闭眸,似是在回忆那日的场景:“那位大公以将死之躯化作烈火,舍身殉道。他是坚定,壮烈的命途行者,即便是恶徒,也不应受到如此诋毁。”
“更何况,应邀而至的可疑人物不在少数,他们当真觉得……一柄长刀要比你手中的【黑洞】更危险么?”
“……很敏锐的直觉,就连家族也没能点出这把手杖的真面目。”瓦尔特沉声,严肃道。黄泉的话更令他警觉。
“所以你也一定清楚,黄泉小姐,窥视黑洞不是明智之举,作为一名潜在的危险分子,你对我们的了解已经道了令人不适的地步——”
“亮明真身,表明来意。否则,我得请你做好被引力撕裂的准备了。”
面对瓦尔特的压迫与近乎威胁的语气,黄泉只是微微低垂了眼眸。
“无论你是否相信,巡海游侠,黄泉...这就是我如今的身份。而拜访匹诺康尼,只是为了一个久远的【遗愿】。”
紫发女子沉声道。
“我为了钟表匠的遗产而来...就只是这样。我想自己已经足够坦诚。”
黄泉抬头,她静静的与瓦尔特对视,眼里看不出一丝心虚与慌张。
“...你还是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瓦尔特皱着眉,像是要把她看穿。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走过的路太长,对于加诸此身的种种,三言两语无法言明。”
黄泉迈腿,一边平淡的说着,一边向瓦尔特的身后走去,擦肩而过。只是轻柔的语气,仿佛掩盖着沉重的过去。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过往,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我也不会多问,星穹列车为何要带着一颗「星核」漫游银河。”
瓦尔特:“......”
男人沉默了片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他还好吗?那位忆者...没有做什么吧?”提到某人,黄泉转过了头,脸上浮现关心的表情。
“星没有危险。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吧,能否得到我的信任,取决于你愿意袒露多少。”
瓦尔特深吸一口气,转身,语气快速且果断。
“好吧......为了寻找那份【遗产】,入住匹诺康尼后我便走访各个梦境,进行了许多调查,期间也和不少来客产生过接触。这一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
她顿了顿。
“匹诺康尼的秘密...也许与曾经的【开拓】息息相关。”
瓦尔特眉头越皱越紧。黄泉还在解释着
“因此,我前来寻求各位的帮助。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想提出一种可能:一切悲剧的源头正潜伏于家族中。
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用以佐证的事实。”
“瓦尔特先生,我认为你早就得出相同的结论了。”言至此,黄泉目不转睛的看着瓦尔特,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就到这里吧。我暂且相信你没有敌意。”
瓦尔特微微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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