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之外

收拾完步清森，文伊也开始忙了。

没了步清森在前面周旋的影子，她还有些不适应。

她笑着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旁边的咸猪手，朝暗处使了眼色。

没一会，裸着上身，端着酒盘的服务员出现在了她边上。

“去把步清森带过来。”

文伊快速说完，换了杯酒又融进了舞池。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情地跟着音乐摆着头，一手高举着摇晃，一手稳当当地端着酒，尽心时仰起头猛的一灌。

服务员不停息地来往吧台和舞池，提供着各样的酒穿梭在人群里。

文伊转着眼珠落在摆了大半个架子空的空酒瓶，不得不佩服步清森经营的手段。

将争强好胜，攀比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

正愣神，小陈总双手插兜，叼着烟，缓缓进入视野。

他没从正门进来，走了侧边通往厨房的过道。

即便这样，眼尖的人像嗅觉敏锐的狗闻到肉味，迫不及待寻着味贴了上去。

文伊伸出食指拨了拨额间，看了眼监控，又扫了眼小陈总。

顿时间，麦色的人浪涌入人堆，不经意的隔出半臂的距离。

文伊换上无畜的微笑，端着酒迎向他。

“小陈总。”

不知道是不是出汗的缘故，脸上贴着绷带的地方隐隐发着痒。

文伊强忍痒意，保持微笑。

小陈总带有赏识的目光上下扫了眼文伊，又看了眼她空空的后边，眼里划过一道暗意，脸上的笑意依旧满溢。

他随意地弹掉烟灰，不怒自威地问着未到场的步清森。

“小步呢？”

文伊忍着痒意，维持笑容和小陈总解释。

心里却暗暗地骂了句该死。

她忘记今天是开业的日子。

这样的时刻不见老板，怎么都会让人起疑。

特别是像小陈总这样摸打滚爬上顶的人。

文伊淡定应对，微笑拖延。

舞池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服务员带走。

服务员将晕倒的消息传给了文伊。

“弄醒他，带过来。”

文伊手放身后打着暗号，差暗处随时待命的三十号去想办法。

自己找着借口，领着小陈总往“甜品补给站”走。

步清森是在小陈总落坐后，一步一步，惨白着脸被三十号半扶半走，挪了进来。

进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向小陈总打招呼。

见老大来了，经过培训的服务员，一坐接一坐的按需求提供货物，收取费用。

步清森的态度瞬间让文伊起疑。

她记得自己没解除指令。

然而不容多想，小陈总抬着下巴，招她过去。

“你这秘书够机灵。”

小陈总微起身，将她拉坐在他和步清森的中间，一顿表扬。

文伊也不谦虚，扬着笑和小陈总碰杯。

步清森森冷地瞥了她一眼，给小陈总添满酒，虚假的敷衍。

四周灯光昏暗奢靡，沉迷于兴奋的人类，屈服于人的本能。

沙发椅上，桌上，地上随处可见交叠的痕迹。

浓烈的酒味混杂着腥气，端庄优雅不复存在，处处皆是轻浮放荡。

“试一试。”

文伊难抵小陈总的邀请，从盘里取来一早调换成普通的熟米粉扣了一点在手指缝里。

有模有样地抵住在鼻前，闭着眼享受地吸进鼻子。

“爽吧，多来点。”

说来凑热闹的小陈总没控制住，一下吸的太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他嘴里哼唧着，站起身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着精瘦的躯干。

觉得不尽心，又举着手晃出台坐，像只干瘦的猴子样，满场窜。

小陈总一走，步清森瞬间崩不住了。

他强忍着痛意撑了半天的身体，斜斜靠在沙发上，大汗的汗珠顺着鬓角，划过下颌，滴在洁白的白衬衫，晕出不规则的圆形。

“哥哥，好玩吗？”文伊温温柔柔捏住步清森的下巴，左右看看，嗔怪道：“还他们留了这张脸，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那老滑头了。”

药劲退去，痛意铺天盖地而来。

步清森痛苦地拧紧眉间，闭着眼，完全没力和文伊拉扯。

“我是不是来的时间点不对……”

大冬天，冷风肆掠，绕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霍琪还是跑出了一身汗。

她绕过人栏，迈着步子，一步步走上前。

看着文伊勾着步清森下巴，过分亲昵的动作，募然笑了。

“姐姐。”

文伊眼里盛气凌人的神情噌的灭了下去，像触电一般甩开手，迅速转头，扫向四周安排人把手的门。

西南边最暗的地方，专门安排的两人，已没了身影。

文伊轻舔了下发涩的上颚，放在腿边的手紧攥着，想通过指甲刺向掌心的痛意来让自己冷静。

她挂起惊讶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起身走向霍琪。

“你怎么来了。”

霍琪轻轻偏了偏头，勾起嘴角，眯着眼不动神色地审视着她。

幽暗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像深不见底的海水将人淹没，强烈的窒息感止住了文伊的步子。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