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wley轻轻吹了声口哨
大宅前铺满沙石的院落里挤满了轿车，而且显然不是修女们会开的车
宾利和它们一比，就显得落伍了，许多车的名字里都有GT或是Turbo字样，车顶上还竖着电话天线。它们车龄几乎都不到一年
Crowley手心发痒，Aziraphale会忍不住治好骨裂，修理自行车，而他则有偷几台收音机、戳破几个轮胎的冲动
但Crowley忍住了
CrowleyOK，OK~
Crowley在我那年月，修女们会四个人挤在一辆莫里斯旅行车里
Aziraphale不太对劲
Crowley也许她们搞成私营企业了？
Aziraphale也许咱们找错了地方
Crowley就是这地方，我跟你说
Crowleycome on，Angel~
他们下了车
三十秒后，有人向他们开枪射击，枪法准得出奇
Crowley蹲下身，背靠在一座雕像后面，而Aziraphale已经仰面倒进一片杜鹃花丛，深色暗斑浸染在他的外衣上
Crowley感觉自己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这太荒唐了
他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被杀死，这要费很多口舌，那帮家伙不会随随便便把新躯体交给你，他们老是想知道你把旧的那具怎么着了
这就像是从一个特别蛮不讲理的办公用品管理员手里领一杆新钢笔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恶魔必须有夜视能力，所以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手是黄的，他的血是黄的？
Crowley小心翼翼地舔了舔手指
接着赶紧爬到Aziraphale身边，检查了一下天使的衬衫，如果这上面的污渍是血，那生物学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Aziraphaleoh，Crowley，好疼
Aziraphale正好打在我的肋骨下面
Crowleyyeah~真可真是
Crowley嫌弃的捻了捻手指上刚沾到的颜料，把Aziraphale从花丛里抱出来
Aziraphale睁开眼睛，用右手拍拍胸口，从Crowley怀里坐起身来，赶忙进行了简单的自检工作
Aziraphale颜料？
Crowley点点头
Aziraphale他们在玩什么？
CrowleyI don't know~but....
Crowley这种游戏一定叫作叫作傻瓜蛋
这种语气暗示出他也会玩，而且玩得更好
一个人影朝雕像下Crowley和Aziraphale爬近了一点，他们似乎没注意到他
当可利用的掩体最终用光后，他深吸口气，跳起身
“好了，窝囊废们，给我……哦哦啊啊啊啊……”
其中一个人影变成了某种可怕的东西，他昏了过去
Crowley恢复到自己最喜欢的形态
Crowley我讨厌这样做
Crowley我总是担心会忘记如何变回来
Crowley而且这样做还会毁掉一身好衣服
Aziraphale我个人觉得，你那样子有点过火了亲爱的
虽然这么说但Aziraphale的口气也没表现出有多不满
天使需要尊重一些道德规范，所以跟Crowley不同，他习惯去买衣服，而不是无中生有把它们变出来
Aziraphale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颜料，有些懊恼，这件衬衣可是很贵的
Aziraphale我是说，你看看
Aziraphale我永远别想把颜料洗掉
Crowley用奇迹把它搞掉，我是说
Crowley上面难道连这么一点点的奇迹都需要申请报告？
可怜的小天使揪着自己的衬衣，就那么委屈巴巴的看着Crowley
Aziraphaleyeah，但我会始终记得那里有块污渍
Aziraphale你知道，我是说，在内心深处
Crowley好啦好啦~
Crowley揽过Aziraphale，对着他的衬衣轻轻吹了口气，那块颜料就化成飞灰消散了
小天使顿时就开心了起来，他从地上捡起枪，拿在手里掂了掂
Aziraphale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东西
砰的一声，他们身边的雕像少了个耳朵
Crowley咱们得快点，显然这里不止他一个人
Crowley伸手指了指刚被他吓晕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Aziraphale这把枪很怪，特别怪
Crowley我还以为你们不赞同使用枪支
Crowley从Aziraphale手中接过枪，看了看短粗的枪管
Aziraphale现任领导层看重它们
Aziraphale它们有助于加强道德规范
Aziraphale当然，是在有资格的人手中
Crowleyoh？
Crowley那就没问题了
CrowleyCome on，Angel~
他把枪扔到瘫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上，快步走过潮湿的草坪
大宅的正门没锁，他们走了进去，根本没人注意
几个体态丰硕的年轻人穿着染了颜料的作战服，正在曾是修道院餐厅的房间里喝可可，有两个人还高兴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很像旅馆前台的东西盘踞在走廊尽头，看上去有模有样
Aziraphale瞟了眼旁边一个铝架上放着的黑板
嵌入黑色板材的小塑料字写道：
8月20~21：联合控股(控股)上市公司初级战斗训练。
与此同时，Crowley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册子
那上面有大宅富丽堂皇的照片，特别提及了它的水流按摩浴缸和室内温水游泳池，封底还有张各类会议中心都会有的地图，特意采用一些错误比例尺，显示出从许多高速路出口都可以方便到达
这里，同时刻意省略了方圆数英里内迷宫般的乡间小路
Aziraphale我们搞错地方了？
CrowleyNo~
Aziraphale那就是搞错了时间
Crowleyerm...我想是的
Crowley不停的翻阅着小册子，希望找到一点线索，也许期盼唠叨修会还在这里有点过于天真
毕竟她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轻轻发出嘶声，也许她们已经去美洲内陆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转化那里的基督徒了
但Crowley还是读了下去，有时这种小册子会包含一些历史记录，因为周末租用这地方召开“战略性市场动态会议”或“互动式职员分析”的公司，希望感觉自己举行战略性互动会议的地点
正是伊丽莎白时期金融家们捐资建设的瘟疫病院——只要忽略掉几次彻底重建、一场内战和两次大火
他倒不指望看到“十一年前，这所大宅还是一处撒旦教会的女修道院，虽说这里的修女们对邪恶计划并不特别在行”，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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