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厅堂里面学规矩,屋外有两个小心翼翼地看……
“夫人,这个计划行得通吗?”商家老爷有些担心:“万一到时候宫门查出来了……”
“怕什么,就算查出来了,我们就说她是我们认得义女,左右怪不到我们头上来!”商夫人毫不担心:“等她上了花轿,就算反应过来了,那也晚了!”
午后的日头渐烈,张嬷嬷带着娇娇到了花厅。桌上摆着几只青瓷瓶,旁边堆着各色花枝。
“插花要讲究疏密,高低错落得像自然生长。”张嬷嬷拿起一支红梅,“芸姑娘最擅这个,你得学个大概样子。”
娇娇捏着花枝,手有些笨。山里见惯了野花,从没想过插在瓶里还要讲规矩。她试着摆了两回,都被张嬷嬷重新拆开。
“不是这样,得让枝桠看着有生气。”张嬷嬷手把手教她调整角度,“手腕要稳,别抖。”
“………………”
张嬷嬷捏着香篆,动作慢而稳:“取香要轻,填粉要匀,点火后得等烟散些再递出去。”
娇娇照做,指尖刚触到香粉,就被嬷嬷拍了手:“指尖不能碰,得用银勺。”
她换了银勺,填粉时手一抖,香篆歪了。嬷嬷叹口气,重新演示:“商家姑娘做这个最是拿手,你得记牢。”
“…………………”
娇娇握着银勺的手紧了紧,香粉落在宣纸上,染出浅黄。她盯着歪掉的香篆,想起在山里,折根枯枝就能拨篝火,不用这般讲究。
“再来。”张嬷嬷摆好新香篆,语气平淡。
娇娇深吸口气,捏着银勺柄,填进香粉。手稳了些,收尾处还是没对准纹路。
“歇会儿吧。”嬷嬷收起东西,“晚些学辨茶。夫人们爱茶,芸姑娘从小跟着老爷学,能说不少。”
娇娇肩又沉了。她在山里只喝粗茶,热水冲了就成,不懂品类、火候。
院外有脚步声。商夫人走进来,看了看娇娇:“学得怎么样?”
“姑娘学得快,手上还生。”张嬷嬷说。
娇娇望着商夫人的背影,松了松肩,心里沉得很。
她蹲在门槛边歇脚,指尖还有香粉的涩感,张嬷嬷端来凉茶,她接过来灌了两口,看着窗台上那瓶被嬷嬷摆弄好的红梅,撇了撇嘴。山里的花不用费劲,长在石缝里,歪着斜着,更有精神。
第二天,娇娇跟着张嬷嬷学插花、填香篆。手生,张嬷嬷说一句,她改一句,错了重来,香篆歪了就换。
第三天、第四天也这样。晨光刚亮,花厅里就有动静。花枝在她手里渐渐有了章法,填香篆时,手抖得少了。
过了些时日,青瓷瓶里的花,高低错落有了自然的样子;香篆点燃,烟缕顺着纹路升起。张嬷嬷检查,不再拆开重弄,只偶尔说两句。
辨茶那日,娇娇捧着茶盏,能说出些品类和火候,比不得真正的大家闺秀,却也像模像样了。
一大早,娇娇练了会儿插花、填香篆,都做得差不多了。张嬷嬷端来汤,让她歇歇。
娇娇累得很,接过碗就一口闷了。
“要有礼仪。”嬷嬷说。
娇娇点点头,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晕,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
眼前花厅模糊了。娇娇想站起来,手一软,碗掉在地上碎了。
“嬷嬷……”她刚出声,身子就往前栽。张嬷嬷扶住她,放到软榻上。
“姑娘累了,睡会儿吧。”嬷嬷的声音在耳边。
娇娇想摇头,却动不了,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