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长剑出鞘,直指上官浅咽喉。
“别动。”
上官浅一颤,脸色发白。
“徵公子这是做什么?我来看大夫。”
“看大夫?”
宫远徵冷笑一声,剑刃又逼近半寸。
“宫门医馆何时成了你想来就来的地方?周大夫不在,你找他做什么?”
上官浅咬唇,眼尾泛红,瞥过娇娇颈间红痕,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周大夫白日里给我诊脉,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我……我只拿了一个白玉令牌,想着或许是体质缘故才总觉得不适,便想来问问有没有调理的方子。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徵公子和商姑娘……是我唐突了。”
宫远徵蹙眉,瞥了眼身后娇娇,问上官浅。
“你就这么想被执刃选中?”
“从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来?”剑又近一分。
“大夫说湿气重,不利于生孕。”
宫远徵追问:“既说从前想、现在不想,为何变卦?”
上官浅笑了笑。
“如今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看来,压根担不起这个位置。论资格,最该坐这个位子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挑挑眉,刀收了,嘴角勾出一抹淡弧。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冰冷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
上官浅转身,对上宫尚角深墨般的眼。她心跳骤紧,忙行礼,腰间玉佩无意间轻晃。
上官浅眼尾带水汽,声音发颤:“宫二先生……”
宫尚角神色未变,只淡淡开口。
“夜深了,该走了。”
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商姑娘可要一起?”
宫尚角目光转向娇娇,那眼神平静,却像带着穿透力,让她后背莫名一凉。
“嗯……”娇娇喉头滚动,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指尖猛地攥住宫远徵的衣角,力道不轻。
“宫远徵,你先把那什么‘真言蛊’的解药给我。”
宫远徵凑到她耳边,欠兮兮地拖长音:“就——不——给~”
娇娇气结,瞪着他看了几秒,猛地抬脚狠狠踩在他鞋上。
宫远徵没防备,痛得“嘶”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时,娇娇已经转身快步走了。
“商芸,你给我等着!”
等到上官浅和娇娇走远了之后,宫尚角看向宫远徵,带了点调侃。
“商姑娘是你找来的?”
宫远徵眼神闪躲,避开宫尚角的视线。
“哥,我那是怀疑她,万一她是无锋的人呢?”
宫尚角倒着茶,顺口问:“那你觉得她是不是?”
宫远徵想起娇娇被他逼问时,眼里含着乞求,红着眼眶却仍梗着脖子说“不是”,一时语塞。
宫远徵垂着头。
“我没法肯定,但她身份没那么简单!”
宫尚角指尖摩挲着杯沿,抬眼看向他。
“你是说,她或许不是商芸?”
宫远徵点点头。
宫尚角道:“上官浅也不简单。这次选婚,我打算选上官浅。”
宫远徵闻言皱紧眉头,拖长了声音:“哥——”
宫尚角抬眼时眸色沉了沉。
“若她真是无锋,留着才更有用。”
宫尚角看着宫远徴闷闷不乐,转口提起娇娇。
“还有商姑娘,既然你对她存疑,两个选择——落选便送她离开,或是,你选她做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