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执起茶杯,笑意盈盈地看向两人:“徴公子对商妹妹可真上心,连吃饭都记挂着。”她说着抬眼望向宫尚角,眼底的羡艳明晃晃的。
宫尚角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夹了一筷子青菜,咀嚼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没听见这话。
上官浅的笑意淡了些,指尖攥紧了茶杯。
宫远徵嗤笑一声:“费这功夫做满桌菜,心思却没用到正地方,可不是白搭?”
上官浅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没敢再说话。
宫尚角抬眼扫了宫远徵一下:“远徴。”
上官浅忙夹了块鸡块递到宫尚角碗边,柔声:“公子尝尝,山里的野鸡,去皮剃骨炸过再煎炒的……”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听不出喜怒:“上官家是大赋城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上官浅垂眸浅笑,语气自然:“我娘总说,女子多学些厨艺,总能用得上。”她抬眼看向娇娇,笑意温和,“商妹妹不也擅长这些?听说点心做得尤其好呢,当时在女客院落,商妹妹还给执刃送点心,那点心……”
娇娇看着碗里的排骨顿时有些不香了,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
“碰!”
宫远徵重重放下筷子,眼神冷冽地扫向上官浅:“吃饭就说吃饭,提旁人做什么?”
上官浅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宫远徵胸口仍起伏着,拿起筷子往娇娇碗里狠狠戳了块肉,语气硬邦邦的:“吃!”
娇娇被他戳得手一颤,抬头瞪他,却见他眼底憋着股火,只好默默把肉塞进嘴里。
“是我考虑不周了。商妹妹如今是远徵弟弟的人,自然不同。”上官浅说着抬眼看向宫尚角,目光温顺,“倒是我失言了。”
“别叫我‘远徵弟弟’。”
宫远徴抬眼扫过上官浅:“只有我哥能这么叫,你该叫我‘徵公子’。还有,别姐姐妹妹的,毕竟,不是谁都爱听这些虚头巴脑的亲热话,当心叫错了人,反倒显了自己的心思。”
上官浅盛汤的手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抬头。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成亲之后,这些称呼,自然就合规矩了。”
“哼!”
角宫午膳近尾声,一桌子菜没动多少。
娇娇松了口气,这饭吃得可真累。
“哥,宫子羽去后山了。”
宫尚角瞥他一眼,见他紧锁着眉,淡淡道:“这就愁上了?”
“他要是懂点事,早该认输了,偏要硬撑着,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若不懂,我们便提点提点。”
宫远徵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眉眼都亮了些。
“他那身世的事,哥找到突破口了?”
“上官姑娘,厨房有甜汤吗?我想喝一碗。”
这话一出,宫远徵立刻会意,看向娇娇。
娇娇不用他开口,便站起身:“我也去看看有没有别的点心,一起拿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宫远徵看着娇娇的背影,抿抿唇。
“怎么,不放心?”
“谁、谁不放心了?我是怕她笨手笨脚,在外面给我惹麻烦。”
宫尚角没戳破,只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望向窗外:“放心,在角宫出不了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