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朦朦亮,你轻手轻脚的收拾好着装,在高城额头落下一吻。
最后看了他一眼,你轻轻关上门。走廊的灯光下,你的脸上没有情绪。你早已跟父母打了电话,用故作轻松的口吻给两人吃颗定心丸。
基地门口,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越野车已在等候。李易站在车旁,递给你一个耳机:"最后确认,你的代号是'玫瑰',通讯只在紧急情况下使用,且必须加密。"
你点点头,收起耳机。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暴露身份。"李易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黑蝎集团以残忍著称,我们的三名同志...”
"我明白。"你平静地说,关闭车门。
越野车驶入黎明前的黑暗,你没有回头。在你身后,基地的轮廓渐渐模糊,而高城可能还在梦中,对即将到来的漫长分离一无所知。
车窗外,东方泛起鱼肚白。你明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清晨高城从床上爬起来,餍足地打了个哈欠。有你的陪伴,他这一晚睡的格外踏实。他懒散的目光掠过屋内,却始终不见你的踪影。回头却看见桌子上整整齐齐叠着的一封信,高城疑惑着打开,却被信里的内容惊的说不出话。
“高城,我们分手吧。不要再找我。”
短短一行字,高城看了一遍又一遍。
清秀娟丽的字体竟那般决绝。
泪水滴落将信纸打湿,字迹变得模糊斑驳却深深烙在他心里。他不信,一遍一遍的打着你的电话,而那一头却永远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妈的!”
他摔了手机,大滴的泪滚下来。
“陈昱你他妈是想让我死吗?!”
他像被丢弃的小兽,对着手机吼着。
他冲到你的部队,踏进你的办公室,里面依旧空无一人。
办公桌上空空如也,连你最爱的那盆绿萝都不见了,风吹进来拂去他眼角的泪,就仿佛这里你从未来过。
"哎?找陈昱呢?"路过的参谋看见他问道。
“她去哪了?”
高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期待着他的下文。
"她调走了。"参谋说,"今天凌晨走的,说是紧急任务。"
听到这个消息,高城的手一松,车钥匙掉在地上,哗啦啦的响。他忍着眼泪蹲下身去捡——用自己发抖的手慢慢地拾,看似是在拾钥匙又好像在拾破碎的自己。
高城从不信邪。
他发了疯般的找你,恨不得要把整个地球反过来。
他带着缠着绷带的左手以及满眼的红血丝找到王瑞军,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把自己折磨成那个样子,王瑞军看在眼里心疼地叹着气。
“上面直接跟她面谈的,签了保密协议,我都不晓得到底谈了什么。点名道姓就要她一个,囡囡滴这个任务艰巨的很啊。她不告诉你要出任务,应该就是怕回不来了,怕耽误你啊……”
至此,高城像是彻底被抽走了魂。
本该洋溢的年纪再也没了活力,唯一规律的就是每天去哨所看来访记录,日复一日期待着陈昱的名字出现在那方厚厚的记事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