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不在说话,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小的时候,娘亲为了保护我,从来不让我参与这些,但我总会长大的,后来娘亲去世后,我也要学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我第一次演出时,是在县令的母亲过八十大寿,那日和我同台演出的还有一个女孩,她的唱功并不怎么好,但人长得很漂亮,老太太是个戏痴,看她唱戏,直皱眉,便让她下台了,可县令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苏清竹看着我,仿佛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微微皱眉。
“天快黑了,我们所有人都回去了,唯独她被留了下来,说词是老太太,觉得她唱功了得,她是第二日被八抬大轿送回来的,我那时和她们住的很近,听到了她的哭声,感觉很奇怪,他们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哭,其他人都是欢天喜地,甚至在门口放起了鞭炮。”
“后来的几日,我见她们家门前天天停着豪华的马车,房子也被翻新,”
我也是在那时,才明白娘亲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娘说的那一句,乐户不如伎子,伎子,可以拒绝,可以卖艺不卖身,甚至受人追捧。
而乐户,出生就是乐户,而且只能和乐户结亲,没有打赏养家糊口都难,
轻轻叹了口气“做乐户的出生便是乐户,不能耕田播种,收入来源全靠演出时的打赏,演的不好或是没能让达官贵人满意,也是一分钱都捞不到的,尤其是像县令那种,很多人为了活着不得不做暗娼。”
苏清竹藏在桌下的手指,捏到泛白,先是愤怒,后又想到,如果她所说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忍不住泛起心疼!
历朝历代的乐户都是被抄家或被诛九族受到连累的家眷,本来就是无妄之灾,后代也在无出路,
提起这些两人心里都不好受,这个国家原本并非如此,甚至在一百年前民风十分开放,百姓们富足自由,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流行起了弱柳扶风之美,还要将胸腰裹得平平的显得更苗条。
更有甚者甚至将这种风气用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认为如此才是美,殊不知这种方式极大地限制了人的自由,甚至因为饥饿和胸闷晕倒的,大有人在。
接着便是对女子的诸多限制,许多有才华,有报复的女子,被平庸的男子取代,这些昏庸之人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干出不少强抢民女的勾当,为何没有人管,那是因为皇帝也是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司法局帮他在民间物色美人。
郁结在心,两人心中都有不快,需要发泄,
“秦明,取两把木剑,”
唤作秦明的女子和苏清竹身量相似,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什么功法竟如此厉害,仙鹤楼果然藏龙卧虎,秦明很快便取来了两把木剑,双手奉上。
两人行至空旷地带,抱拳行礼后,我率先朝她攻去,以气运剑,万物皆可为剑,剑招诡变,招招刺向关节要害。
苏清竹身形飘忽,催发内力,她手中的剑像是活了一般,运剑翻转,一招一式精妙无比,毫无破绽。
二人打斗数个回合,多次迎面交锋,秦明眉头微皱,这俩人刚刚还交谈甚欢,过招时却像和人有血海深仇似的。
我猛地挥剑,剑身带起一股劲风,苏清竹下腰点足,一个翻转再次攻来。
这一剑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只一瞬间的慌神就迎面而来,手腕吃疼,因为惯性朝后倒去。
那身形绝美的月光仙子,衣袍翻飞,迎面而来,手腕处传来拉力,我借势稳定身形。
衣摆垂落间,苏清竹望向我眉眼含笑,露出欣赏的眼神,“我输了,”
我取下架在她颈间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