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飞檐翘角,似欲展翅腾飞的彩凤。
戏台上,大幕缓缓拉开,灯光聚焦。
梨园弟子水袖轻舞,身姿婀娜,嗓音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引得台下连连叫好。
戏台下,摆放着一张张八仙桌,桌上沏着盖碗茶,热气袅袅升腾,茶香四溢。
云卿坐在桌前,静静地听着小曲儿,不时从桌上拈起一颗瓜子,指尖轻轻一捏,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放入口中,随后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惬意悠闲。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一个身穿绸缎马褂,满脸横肉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
“这唱的什么玩意儿!老子外面拴着的驴都比你唱得好听,你是不是成心糊弄老子!”
男人一边走,一边唾沫横飞地骂着。
他来到最前排,“啪”地一声将腰间的大刀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喊道:“叫你们这儿管事儿的出来,敢骗老子的钱,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他身旁簇拥着几个流里流气的跟班,也跟着一起叫嚣着。
一时间,整个戏园陷入一片死寂。
戏班班主急忙从后台跑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拱手作揖道:“这位爷,您消消气,今儿个这场戏,您要是不满意,我把钱全都退给您,您看行不行?”
“退钱?说得轻巧!老子这窝囊气白受了!”
男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色眯眯地指着台上的旦角儿说:“给老子安排个包间,让她单独给老子唱,要是能把老子哄高兴了,老子就不追究了,说不定还能有赏钱!”
台上的旦角儿又羞又怒,却又不能翻脸,只能强忍着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位爷,这不合规矩。”班主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规矩?老子就是规矩!”男人恼羞成怒,一把抓住班主的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大家各退一步可好?”
云卿给了班主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转头笑着对男人说道:“要不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男人看着主动凑上来的小美人,眼睛里顿时露出淫邪的目光,松开班主,咧着嘴笑道:“好妹妹,你要是亲自喂哥哥喝,哥哥肯定就不生气了。”
“好啊。”
云卿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走到男人身前。
她“噌”地一下反手将桌上的刀抽出刀鞘,长刀在她腰间快速转了一圈,瞬间就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而刀面上,还稳稳地立着一个茶碗。
云卿挑眉一笑,一字一顿道:“请、喝、茶。”
“你敢耍我!”男人大吼一声,瞪大了眼睛,就要动手。
云卿见状,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胯间,男人顿时疼得弯下了腰。
不过几瞬,上来帮忙的混混也都被她一个个踢飞,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而云卿手中的那柄大刀依然稳稳地握在手里,茶碗里的茶水一滴都没洒。
云卿将茶碗扣在男人的脑袋上,冷冷地说:“喝了这杯茶,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了。”
说罢,她用刀挑起男人腰间的钱袋,连同刀一起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些是你在这儿闹事的赔偿。”
“滚吧。”她冷冷瞥了男人一眼,“别影响了大家听戏的兴致。”
男人被混混搀扶起来,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
云卿冷笑一声,几发银针甩了出去,男人登时不省人事,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一旁的跟班见状,吓得脸色煞白,他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抬起男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医馆跑去。
云卿转身坐下,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没人打扰大家听戏了,赶紧收拾收拾,下一场该是二哥的戏了。”
在候场区的二月红看到这一幕低眉浅笑,随即迈着沉稳的步伐登场,戏园里又重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