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那个“你”,确切地说,是被沈星回占据的“你”的身体,大脑仿佛宕机了一般,整整三分钟都处于空白状态。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超出了你的认知范畴。
“这不可能。”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但那语调却是沈星回特有的平静,
“一定是脑震荡导致的认知障碍。”
病床边的“你”——为了叙述方便,你还是决定称他为沈星回——微微歪着头,这个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在你自己的脸上呈现出来,却显得异常违和,仿佛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在生硬地照搬。
“你掐自己一下试试。”
他提议道。
你没有丝毫犹豫,照做了,紧接着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见鬼,这不是梦!”
这真实的痛感让你不得不接受这个荒诞的现实。
沈星回突然伸手捏了捏你的脸——准确地说,是他自己那张脸。
你们同时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惊愕、困惑与不知所措的复杂神情。
“触觉反馈很真实。”
他若有所思,那语气就像他真的在调试代码一般,
“而且痛觉系统运作正常。”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我在调试代码’的语气讨论我们的身体?”
你压低声音,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已经快要溢出来,
“现在怎么办?报警?找医生?”
沈星回缓缓摇头:“先别声张。你希望被送进精神病院做研究吗?”
你瞬间闭嘴了。
他说得没错,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说出去,大概率只会被当成疯子,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正在这时,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两位醒了?感觉怎么样?”
医生一边翻着病历本,一边说道,
“奇迹般的只有轻微擦伤和脑震荡,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你和沈星回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满是心照不宣的担忧和迷茫。
“医生,”
你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试图在不暴露真相的前提下寻求帮助,
“您有没有遇到过...患者醒来后觉得自己是别人的情况?”
医生推了推眼镜,思索片刻后说道:
“身份认知障碍?确实有类似病例,通常是创伤后应激反应。需要我帮你们联系心理科吗?”
“不用了,谢谢。”
沈星回迅速接话,
“我们只是有点...混乱。”
医生离开后,你立刻瞪着沈星回:
“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因为没用。”
他依旧平静地说,
“医学解释不了这个。我们需要自己想办法。”
你正要反驳,突然注意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你的肚子在咕咕叫。
不,准确地说,是沈星回的肚子在你的新身体里发出了抗议。
“饿了?”
沈星回——在你的身体里——眨了眨眼,
“我也饿了。”
“废话,被车撞飞能不饿吗?”
你没好气地说,然后猛地愣住了,
“等等,为什么你的声音...”
沈星回也意识到了问题。
我们同时开口:“你说话怎么像我?”
“你说话怎么像我?”
病房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不只是简单的身体互换,连说话方式都在互相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