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上官浅走近的身影,三人暂时没有讨论这件事。
上官浅开口说道:“公子最近劳累,睡眠不好,听下人说这几天经常看见公子凌晨起夜点灯。我们老家有一种可以安神的枕头,是用黄杨木做的,里面再塞入首乌藤汤汁煮过后晒干的香叶,能宁神助眠,若是有机会去市集上给公子寻来,公子夜里大抵能好梦一些……”
宫尚角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上官浅,语气倒是淡淡的:“已经入了宫门了,就别老想着外面的事了,真有什么缺的,让下人去买。”
上官浅意识到自己主张太过,一时间有些慌乱,调换语气轻声回答:“当然,当然……宫门新娘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我知道规矩。我只是想说,徵公子正好在这儿,就想问问能否去医馆看看有没有这几样东西……”
宫远徵说:“你快去吧,正好我有事要和哥哥说。”
“进入医馆还需令牌……”
温子安直接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上官浅,后者愣了一下才接过。
“子安哥,你为什么把你的令牌给她,角宫的令牌不也一样吗?”
面对宫远徵的疑惑,温子安勾唇一笑:“你相信她只是去抓药这么简单吗”
医馆外,一个隐隐的人影走近。
上官浅刚刚走进医馆院落,就看见云为衫被侍卫拦在医馆门口。
“云小姐,没有徵公子的同意,不能进入。”
“生病了,找大夫看病也不行吗?”云为衫义正严辞。
“看病可以,请云姑娘先回府,一会儿派大夫前往您的住处,为您诊脉开药,稍后药材会打包送到羽宫。”
云为衫无话可说,只能回头,正好看见了笑意盈盈的上官浅。
侍卫立即招呼道:“上官姑娘。”
侍卫的语气在云为衫听来,分明带着讨好。
上官浅轻声道:“我奉徵公子的命令,前来取些药材。”
“徵公子的命令?”
“是啊,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他。谁敢冒领徵公子的命令啊,惹谁都不要惹这个小少爷,大家都知道啊。”
侍卫有些为难:“嗯……”
上官浅掏出温子安的令牌:“而且温公子也给了我他的令牌,让我来取药。”
侍卫立刻站直了身子:“上官姑娘,请自便。”
上官浅收好令牌,走进医馆。她回过头,看到云为衫不甘心的表情,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云为衫却看懂了眼神后藏着的情绪——既有炫耀,也有报复,既有指示,也有威胁。
上官浅拿着到手的药材,离开医馆往回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前方小路上的三块石头,那是云 为衫留下的指路标志。她四下看了看,转身走近箭头所指的方向。那是一条白日都有些昏暗的小巷。
走进小巷,上官浅就看见前方等待自己的云为衫。
上官浅笑了:“烈火灼心,想取药取不到了吧?”
云为衫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着。她知道,上官浅要卖的关子很深。
“我倒是拿到了。可以分你一点。”
云为衫有些意外,疼痛的记忆使她一时难以把持,下意识伸手要去拿。
但上官浅把手上的篮子换了个方向,轻巧躲开了,她淡淡地说:“别急啊,姐姐,陪我走走。”
说完,上官浅拎着篮子,婀娜地朝前面走去,云为衫只能跟上。
上官浅、云为衫刚走不久,角宫里便有医馆的人走进宫尚角房间,行礼,然后走到宫远徵面前,小心翼翼递上两张药方。
“徵公子,这是刚刚上官浅姑娘抓取的药方。”
“两份?”
“她还帮云为衫姑娘也抓了一份。”
宫远徵回头看向宫尚角。宫尚角不对声色,懒洋洋对下人抬了抬下巴:“你先下去。”
见医馆人走远,宫尚角才轻声问宫远徵:“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宫远徵看着手里的药方,皱着眉头:“看起来像两份清热去火的药膳……”
宫尚角有些意外:“药膳?……”
温子安手里拿着食盒走进来,听着宫远徵和宫尚角的话,不禁皱起眉头;“上官浅抓药膳的配方做什么?”
宫远徵好奇的看着食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堆黑漆麻虎的东西,一时间表情说不出来的奇怪:“哥,这是……你做的?”
温子安抬眸无奈看了宫远徵一眼:“是大小姐做的,刚送过来,我还没打开呢”
宫尚角也往里面看了一眼,往后迅速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