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早上,宫尚角在院中喝茶,温子安在空地上舞刀,上官浅在一旁伺候,宫远徵带着一身晨露,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官浅看宫远徵肩膀湿湿的,问:“远徵少爷身上这么重的晨露……又去侍弄花草了?”
宫远徵瞥了上官浅一眼,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宫尚角身边坐下:“哥。”
宫尚角有些心疼弟弟,给他倒了一杯茶。
上官浅赶上前来,接过宫尚角的茶壶轻轻放下,又问:“是什么奇花异草值得远徵少爷亲自照看啊?”
宫远徵也不谦虚:“说出来怕你也不懂。出云重莲,听过吗?”
上官浅微微吃惊:“书上看过,说出云重莲乃是世间奇花,更是神药,但早已绝迹了,不是吗?”
宫远徵说:“只可惜这世间奇花给他人做了嫁衣。”
宫尚角看着迷惑不解的上官浅说:“弟弟种出了出云重莲,但被当时还是少主的宫唤羽拿去用了。”
上官浅问:“为何要给他?”
宫远徵叹了口气,“那时候宫唤羽在练玄石内功,迟迟无法突破,后来老执刃就提出把出云重莲给他服用。果不其然,奇药之下,内功即成。要不是老执刃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把出云重莲给他?这是帮我哥种的。”
上官浅淡淡一笑:“我看老医书上说出云重莲极其珍贵,习武者可以功力大增,就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老执刃这也太偏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宫尚角听得“功力大增、起死回生”时若有所思,猛然坐直了身子。
这时,一个丫鬟缓缓走过来,对宫尚角行礼道:“雾姬夫人听说上官姑娘缺金龙胆草,特地让奴婢过来告诉姑娘,夫人可以匀一些给姑娘用。”
上官浅想了想,说:“夫人真有心,本就是误会一场,我也该过去给夫人敬个茶道个歉。”
那丫鬟却也机灵,顺口应道:“奴婢这就去回复夫人。”
上官浅点头,目送那个丫鬟离开,然后回头看宫尚角和宫远徵。
宫远徽低头喝茶,没有理会上官浅,宫尚角却对她摆摆手:“去吧。”
宫上官浅倒是有些意外,但她没有多问,起身离开。
宫尚角看向还在学习刀法的温子安,加大音量道:“歇一歇吧”
温子安收刀后递给一旁的侍卫,端起温热的茶杯仰头喝了下去,宫远徵好奇问道:“哥,这就是风宫刀法吗?”
“嗯,正如雪长老说的那样看似简单而已”
宫尚角拿了帕子给温子安擦拭额角的汗水:“不急于一时”
温子安想起刚才上官浅的那番话,问道:“远徵,你之前是不是也怀疑贾管事的儿子吃了出云重莲”
“不错,可出云重莲我明明给了宫唤羽……”
温子安垂下眼帘,贾管事、宫唤羽这二者间的确没有特别明晰的联系:“我已让宫门外的探子去调查了,刚才提及雾姬夫人我想起来一件事,她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去祠堂?”
宫尚角点了点头,问道:“我们一直把握证明雾姬就是无名,缺少证据”
来到羽宫,下人带着上官浅走进雾姬的房间。雾姬夫人伤愈大半,起居基本如常,正在桌边小坐,见她走过来,招呼入座,支开下人,亲自倒一杯花。
“上官浅,你很聪明,不仅有脱身之计,也有进退之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句话发自雾姬夫人内心,上官浅确实精明干练,没有提到夫人在墙上题字、两人对话细节等核心内容,只是全力强调自己是孤山派传人。不仅保住了自己,也保住了雾姬夫人。
“为前辈吃点苦、背个锅也是应该的,总好过两败俱伤。不过……”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