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舒也依旧跪在地上,尽量把头埋到最低。
水燕更是身体微微颤抖着。
“本皇子可见你敢得很。”盛尧虽然生气,但看着跪在地上的主仆二人,还是松了口。
“罢了,你且先起来吧。”看见地上的人起身,看着她那张绝色的脸,不明白怎的就一个木鱼脑袋:“明年我便及笄了,小也……”
“七皇子,你今年十三,两年后及笄。”舒也头也不抬,朱唇轻启。
“你倒是记得清楚,但本皇子急,明年及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舒也来。
“水燕,给七皇子备些点心,怎的让七皇子干站着。”舒也不想接他的话,便转身让水燕叫些吃食过来。
“小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而盛尧却不打算放过她。
“七皇子,你是堂堂皇子,一妻一夫过一生也无不可,臣家中已有侧夫,以后可能还会再娶,您这又是何必呢。”见躲不过去,舒也便也只能硬着头皮。
“你可以休了他,或者给他一纸和离书,又或者我为正他为侧,你不可再娶。”虽然舒也说的话,让他听着不舒服,但她确实已经有了侧夫。
“女子那个不想三夫四侍,我自然也是一样一辈子只守着两个夫郎过一辈子。”虽说舒也不想三夫四侍,但如今只能这么说,希望盛尧能歇了对她的心思。
“舒也,你就非跟我作对不可吗?”盛尧怒了,瞪着舒也。
“不敢,臣心中所想而已。”舒也躬身抱拳道。
“你!”盛尧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哼了一声,一甩衣袍走了。
刚好跟取点心回来的苏子撞上,苏子看着气呼呼的背影,再看看一脸淡定的舒也:“小姐,这……”
“给西厢房送去吧。”舒也只是拿走了一盘梅子,便让苏子将那些糕点送去了裴言院里。
“苏子?”裴言看见苏子时也很吃惊,苏子与苏木是舒也身边能近身伺候的小侍,也听府里的人说过,也是舒文馨给她的通房小侍。
“裴侧夫,这是我家小姐让奴送过来的。”裴言此时刚好坐在桌边,手中拿着医书。
苏子将食盒放到桌上,行礼后便离开了。
“公子,奴听说刚刚七皇子去了女君的院子,没一会儿就气冲冲的走了。”四月上前打开食盒,一股荷花的淡香便飘了出来。
当今七皇子喜欢太师嫡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裴言自然也是知道七皇子为何去找的舒也。
那食盒恐也是那七皇子来不及吃的:“放着吧。”
“公子。”裴言的性子完全是随了他的父亲林逸,不争不抢的。
一月后的宫宴,这次舒也也是受邀之列,若是往常她与母亲舒文馨和白秋一同进宫便可。
但如今舒也已经娶了侧夫,且还是皇上赐婚,自然也是要带着的。
此时苏翠林与翠叶正帮舒也整理着宫装。
舒也感觉这一身繁琐的宫装,穿在身上,人都重了十斤。
还有一头繁琐的头饰,坠的她脑袋疼。
裴言那边,府里的人也早早的给他量身定做了一身华服。
舒也到他院子时,裴言也刚整理好,刚打开门便看见站在门口的舒也。
“妻主。”虽说在一个院子,但两人也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了,裴言的性子一向文静,此时一身华服站在那,与舒也的宫服相呼应,可谓是一对璧人。
“嗯,走吧。”舒也伸出手,搀扶着裴言。
裴言很少出席这些场合,虽然说也学习过穿花盆底鞋,但还是要有人搀扶。
但她没想到舒也会伸手扶她。
二人穿过院子,走至太师府门口,白秋一身烟紫色一品诰命服。
舒文馨一身大红色官袍,并肩与白秋站在马车旁。
而舒也扶着裴言走近,这才看见司程宇这个小侍夫也站在母亲舒文馨的身后。
难怪白秋连她过来了,也不曾展开笑颜,若换作平时,白秋只怕早就叫她了。
顿时看向司程宇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但更怨的是舒文馨,这是宫宴,她带正夫与侧夫都不足为奇。
可她带个小侍夫,置父亲于何地?
“母亲这是要带司爹爹一同?”舒也面无表情的发问。
“宇儿刚诊出有孕,害喜的厉害,带他去宫宴瞧瞧可有什么爱吃的。”舒文馨也知不合理,看到舒也面无表情的脸,更是有些心虚。
“母亲,可真真是会疼人的好妻主。”舒也语气略带嘲讽。
白秋见舒也过来便钻到了后面给舒也准备的马车中了。
舒也扶着裴言随后也坐进了马车。
这刚把裴言扶进去,舒也刚进马车,屁股都还没落下,就只听白秋哀怨的语气:“女子果然都是多情无情之人。”
舒也的屁股撅在半空,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这是把她母亲的火烧到她这了。
舒也简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路,舒也都在这压抑的空气中当鹌鹑。
一路煎熬,总算到了公门口,舒也规规矩矩的将白秋扶下马车,再回头将裴言扶下了马车。
这才刚把两人扶下马车,老远便见盛尧冲她跑了过来。
“小也,就知你会来。”盛尧跑至舒也身边,屁股朝裴言顶了一下。
裴言险些站不稳,崴了脚,还好一旁的四月眼疾手快扶住了。
刚刚稳住身形,裴言便屈身行礼:“见过七皇子。”
紧接着白秋与舒文馨一行人也上前对盛尧行礼。
“见过七皇子。”
裴言他自动忽略了,看向其他三人道:“都起来吧。”
转头又拉着舒也:“离宫宴还有一会儿,最近我新得了一幅字画,小也去我殿里帮我瞧瞧。”
舒也抽出自己的手,拱手行礼道:“七皇子,您的宫殿乃是你的闺房,臣不得越举。”
“本皇子准你越举。”他还巴不得舒也越举呢。
“臣女不敢。”舒也震惊,这七皇子当真这么大胆的吗?
对于盛尧的话,在场的几人皆是捏了一把汗。
“舒也,你休要巴结七皇子。”说话的是刚下马车的冷秋燕。
舒也无语,她哪只眼睛看见她巴结七皇子了?
“七皇子,切勿被她的皮相迷惑了。”说着还瞪了一眼舒也。
“本皇子的事,也轮得到你管。”盛尧不悦的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冷秋燕。
舒也见七皇子没空搭理她,赶忙拉着裴言与白秋逃也似的走了。
待盛尧转过身,哪里还有舒家一行人的身影。
“小也,为父第一次见你如此怕一个人。”白秋见舒也一手拽着一个就走的样子就想笑。
裴言也用娟帕轻掩嘴角。
一家人穿过红墙绿瓦的一道道宫道,来到宫宴大殿,她家来的确实算早的。
殿里坐着的除她家之外,就只有西南扶家,八大世家之一的扶家。
这女帝的凤后便是扶家嫡出,也是与女帝两情相悦的男子,为了那扶砚之差点连皇位都不要。
所以扶家早早的便被接到宫中陪着凤后。
那盛都四女君之首的六皇女,年十五便是扶砚之所出。
可见这扶砚之天资非凡。
在座几人见舒文馨一行人走进大殿,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舒文馨因着是太师,就坐在女帝的右下方。
左下方的则是太女,皇女,皇子的席位。
下面是各大世家的代表,将军及家眷。
右边则是文官,太师太傅,丞相等一些重要官员。
入席后没多久,各官员及家眷都一一入席。
“皇上驾到!”太监一声高亢喊声,一席明黄色的女子,众人簇拥着缓缓走入大殿。
左边跟着的是一身凤袍的扶砚之,右侧是一身鹅黄色拖地长袍方秦烨。
后面的便是一众宫妃与宫侍了。
女帝盛琪萱,虽说已经三十多岁,但保养的极好,跟二十八九的大女子一般无二,一身王者气息,站在那就让人屏住呼吸。
待女帝走至高座,一众官员,世家都纷纷起身,走至大堂中央。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吧。”盛琪萱抬手,让众大臣起身。
“舒爱卿家的,你的伤可好些了?”盛琪萱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看向右下方舒文馨身旁的舒也。
舒也知道这是在问她呢,急忙起身对着高座的女帝拱手作揖:“回陛下,臣女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