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哼，望你今后，还有今日的底气。”秦家老太太冷哼一声，带着秦家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马车上，舒也忍不住问白秋:“今日就这么贸然的将鹿家牵扯进来，会不会……”

　　“你母亲敢在皇上面前，还有秦家面前提起，定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白秋叹了口气，这盛尧背后的秦家，确实有些麻烦。

　　裴言虽然一路沉默，但手中的帕子紧攥，可想他心中酸涩。

　　“这几日，怕是要去一趟鹿府，你也随我一起。”白秋看了一眼舒也的脸，心中感慨:这女儿这张脸，是要让多少男子栽跟头。

　　“嗯，女儿知晓。”舒也心中哀叹，但也确无他法。

　　到了太师府门口，舒也上前与舒文馨并肩走着:“母亲在宫宴中如此说，也不怕老太师看不上女儿。”

　　“就你这张狐媚脸，有多少男子见了不喜欢，你就放心吧，母亲对你还是有信心的。”舒文馨笑着拍了拍舒也的肩膀。

　　“你今日说的那些，你当真不想谋个一官半职？”虽说舒家家底丰厚，但舒也有才能，接她的班也绰绰有余。

　　“母亲还年轻，女儿没多大的志向。”舒也笑笑，上一世她就活的太累了，这辈子她想让自己轻松些。

　　更何况太师府虽然没啥实权，但教的学生那一个不是皇权贵胄，舒也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

　　“罢了，到底太师府也养得起你。”舒文馨对此也不甚在意。

　　从宫宴回来的第三日，白秋便备了一些礼，让舒也跟着他一道去了鹿府。

　　鹿家退出朝廷后改为经商，府中与舒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去给人的感觉便是富丽堂皇。

　　因着白秋早早就递了拜帖，到鹿家时鹿家主的夫郎早早便带着鹿闻笙在客厅等着了。

　　“杜哥哥如今是越发的年轻了。”白秋见到鹿闻笙的父亲便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白贤弟也不遑多让啊。”杜若是一个面容比较温和，一身书卷气的四十多岁男子。

　　“小也，来见过你杜伯父。”白秋向着舒也使眼色。

　　“见过杜伯父。”舒也也恭敬上前，礼貌的问候。

　　“嗳，舒家侄女如今倒是出落的更亭亭玉立了。”杜若见到舒也，心中便震惊了一番，这孩子当真惊为天人。

　　“笙笙，来见过你白伯父。”杜若也向白秋介绍着自家的儿子:“还有小也姐姐。”

　　“笙笙见过白伯伯，舒小姐。”鹿闻笙给人的感觉是儒雅温和俊逸的世家公子。

　　舒也心中不禁感叹:这世界的男子，皆是一等一的俊美，若是放在现代，都是能放在娱乐圈的经典古装美男。

　　不禁一时愣了神。

　　鹿闻笙也被舒也盯的红了脸，低头不敢直视舒也的脸，但又忍不住的偷偷看向那张白净精致的脸。

　　“笙笙如今也是出落的越发的英俊了，若是哪家女子娶了去，可是天大的福气。”白秋见鹿闻笙害羞的神情，便知这孩子是看上了自家女儿。

　　“是啊，笙笙是我最出色的儿子，从小男得男戒，府中大小事物也跟着我耳濡目染，如今啊，鹿府的中馈都是笙笙在掌着。”夸儿子杜若自是不会吝啬的。

　　杜若与白秋两人都有来有回的聊着。

　　而舒也跟鹿闻笙的眼神交流也是有来有回的。

　　舒也承认，此刻她就是一个视觉动物，作为一个正常女子，碰到谪仙般的男子，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早就听闻爱女琴技了得，刚好我家笙笙笛子也是吹的极好，不知可否得以一赏。”忽然杜若提起舒也的琴技。

　　他也是想看看，舒也是否若传闻中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是小辈的荣幸。”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又有原主的底子，舒也如今的琴技，与原主也一般无二了。

　　杜若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处亭子中，亭子两旁种有两棵红梅，因着前不久刚下过雪的缘故，红梅与白雪相呼应，当真是美极了。

　　下人很快抬来一把古筝，舒也一身火红斗篷，盘坐在古筝前，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闻着淡淡的梅香，笛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舒也一身红色衣袍，手指仿佛会跳舞一般，而鹿闻笙一身白衣，如能两株红梅与枝头的白雪，放眼看去如同一对璧人。

　　一曲毕。

　　鹿闻笙笛子慢慢离开唇边，舒也的琴技确实不错:“舒女君这曲是你作的？”

　　“并不是，是偶然听一前辈所作。”舒也起身笼了笼自己身上的斗篷，将一双冻僵的手，放于衣袍下暖着。

　　“舒女君可否告知曲名？”如此优美的曲子，鹿闻笙也是第一次听。

　　“此曲为《梅香如故》。”舒也也没打算瞒着鹿闻笙，心中惊叹，自己就弹了一段，鹿闻笙竟然也能跟上她的节奏。

　　“当真是好曲。”鹿闻笙真诚的夸赞，至于舒也说的听旁人而作，但自己却从未听过，只当是舒也谦虚了，对舒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好好好，当真如同传闻一般，琴技了得。”杜若毫不吝啬的夸赞。

　　“伯父过奖了，还得是靠鹿公子的笛声，才能吹出这首曲子的灵魂，小也不敢居功。”

　　舒也的谦和有礼让杜若对她又满意了几分。

　　而白秋也自豪的看着自家的女儿。

　　白秋与杜若两人就像两个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般，到了傍晚这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谈话:”若哥哥，今日瞧着天色也晚了，今日便叨扰到这了。”

　　“白贤弟，不妨留下来用完晚膳再走。”杜若起身拉着白秋的手，好似舍不得父女二人离开。

　　“若哥哥，我改日再上门拜访，今天便聊到这里。”

　　“好好好，既如此，哥哥待你下次拜访。”

　　父女出了鹿府，坐在行驶向太师府的马车。

　　此时已是黄昏，舒也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自己穿来的这几个月，似乎无形中，也在慢慢的融入这个世界。

　　“那鹿家公子，小也看着这么样？”白秋看着思想放空的舒也。

　　“女儿觉得自是不错的，父亲拿主意便可。”舒也依旧看着热闹的集市，听着小贩的叫卖，街上孩子的嬉闹。

　　“小也，如今你也年十八了，若你欢喜，父亲改日就找媒公下聘，你可真心娶？”看着女儿的心不在焉，这个女儿有些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似乎不管说什么，她从未反抗过他。

　　“父亲，不管女儿愿不愿意，都在皇上面前说了，就没退路了，看何况鹿家公子，女儿是愿意的。”舒也感觉，她的性格与原主的竟然在渐渐的融合，换做现代的她，这是多么荒唐的事啊，可她如今似乎心中并无波澜。

　　“那你成婚后，可不能像对裴言那般般，至今未曾圆房。”

　　父亲知道？他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圆房？

　　舒也转过身，眼中震惊之色不加掩饰。

　　舒也眼中的震惊，白秋尽收眼底:“裴言虽然尽力的在苍他手腕处的守宫砂，但父亲不瞎，那孩子每日多来我院子，自然看得见。”

　　原来是守宫砂，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男子的朱砂痣竟然在手腕处，白秋能发现便也不足为奇了。

　　“虽说你们婚前从未见过，但父亲想，你们成亲也有几月，应当是有点感情了的，却不想你竟知真的与他从未圆房。他是你的侧夫倒也罢了，但这鹿家公子往后是你的正夫，你可不能这般任性，娶夫不是娶回来看的。你如今也快十九了，跟你同龄的女子，家中早有几位夫郎，孩子都有几个了，而你至今连个正夫也没有。”白秋想起早上裴言给他请安时，他还特意的看了看裴言的手腕，结果那颗红点依旧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