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一沿着石板路向西走去，夕阳的余晖给街道镀上一层橘红色。
他把玩着手中的追踪罗盘，指针稳定地指向威廉实验室的方向。
拐过一条小巷，前方出现了一座三层高的灰色建筑。
这是威廉的实验室所在地，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李周一知道里面暗藏玄机。
他在街角的茶馆坐下，要了壶茶，开始观察实验室周围的情况。
茶馆老板是个驼背老头，眼睛浑浊，走路一瘸一拐。
他端着茶壶过来时，压低声音说：“这位客人，最近这片不太平，您最好小心点。”
“哦？怎么说？”李周一给老板塞了枚银币。
老板扫了眼四周，凑近说：“昨晚有人在这条街打架，死了两个人。
听说是为了抢一瓶魔药。”
“死者是什么人？”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普通人。”老板搓着手，“他们身上都带着武器，衣服也很讲究。”
李周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他个子很高，脸色苍白，走路时左腿略微跛行。
“钱德。”李周一眯起眼睛。这个守夜人小队的副队长最近经常出入威廉的实验室。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实验室。
他们穿着普通工人的衣服，但腰间明显鼓起-那里藏着武器。
“红蝶的人还真是执着。”李周一轻笑一声。
这些人显然是来监视威廉的。
夜幕降临，街上亮起了煤气灯。李周一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穿着破旧的灰色连衣裙，赤着脚走在街上。
她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时东张西望。
“玛丽？”李周一有些意外。这个被他救下的流浪女孩最近一直在他的秘密住所休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起身跟了上去。玛丽走得很快，时不时停下来东张西望，就像在寻找什么。
拐过几条街，玛丽停在了一座教堂前。这是圣光教会在这片区域的分部，平时香火不断。
但现在已经过了做礼拜的时间，教堂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灯。
玛丽推开教堂的大门走了进去。李周一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教堂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根蜡烛在燃烧。玛丽径直走向祭坛，在一尊圣像前跪下。
“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希琳落从阴影中走出来，金色的长发在烛光下闪耀。
“大小姐。”玛丽低下头。
“最近感觉如何？”希琳落轻轻抚摸着玛丽的头发。
“能看到更多东西了。”玛丽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很可怕...那些影子...”
“不用害怕，这是神的恩赐。”希琳落微笑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玛丽突然转头看向李周一藏身的柱子，“有人！”
希琳落脸色一变，从袖中抽出一把银色手枪：“出来！”
李周一举着双手，慢慢走了出来：“晚上好，希琳落小姐。”
“李周一？”希琳落放下手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玛丽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担心她的安全。”
李周一笑道，“没想到是来见你。”
“她现在是我的人。”希琳落冷冷地说。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把她救下来的第二天。”希琳落露出得意的笑容，“她的能力很特殊，教会很感兴趣。”
“你在利用她的能力？”李周一眯起眼睛。
“这叫物尽其用。”希琳落优雅地整理着裙摆，“玛丽的预知能力对教会很有价值。”
“她还只是个孩子。”
“在这个世界，没人会一直是孩子。”希琳落冷笑，“你不也在利用她吗？”
李周一耸耸肩：“我只是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说到安身之处...”希琳落突然话锋一转，“听说你最近在打探教会的事？”
“消息很灵通嘛。”
“教会内部有不少人欠我人情。”希琳落走到李周一面前，“我可以帮你，但是...”
“条件？”
“我要知道你的真实目的。”希琳落直视着李周一的眼睛，“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周一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相信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世界吗？”
“你是说平行世界？”希琳落来了兴趣，“教会典籍中确实有相关记载。”
“我需要教会关于世界之门的研究资料。”
“原来如此。”希琳落若有所思，“你知道吗？
最近教会高层在讨论一个古老的预言-灰雾之子将打开世界之门。”
李周一心中一动：“详细说说。”
“这得加钱。”希琳落学着艾伦的语气说道。
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这是美容养颜的魔药，可以让人永葆青春。”
“成交。”希琳落接过水晶瓶，“预言说，当灰雾浓度达到顶点时，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会打开世界之门。
他将带来毁灭，也将带来新生。”
“很模糊的预言。”
“但教会高层很重视。”希琳落压低声音，“他们派出了很多人寻找可能的灰雾之子。”
“所以你怀疑我？”
“你确实很可疑。”希琳落微笑，“突然出现，精通魔药，还对世界之门感兴趣...”
“如果我就是预言中的人呢？”李周一反问。
希琳落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我们就更该合作了。”
“你想要什么？”
“权力。”希琳落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成为教会的主教。”
“野心不小。”
“我有这个实力。”希琳落扬起下巴，“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李周一说，“但我需要你帮我接触教会高层。”
“没问题。”希琳落点点头，“刚好下周有个晚宴，主教大人会出席。
我可以带你去。”
“玛丽也要去。”
希琳落挑眉：“为什么？”
“她的能力可以帮我们提前预知危险。”李周一看向角落里的女孩，“对吧，玛丽？”
玛丽怯生生地点头：“我...我能看到一些画面。”
“那就这么定了。”希琳落说，“不过你得给我更多的美容魔药。”
“贪心的女人。”李周一笑道。
“彼此彼此。”希琳落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最近要小心红蝶的人。
他们盯上你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希琳落神色凝重，“他们派出了最厉害的杀手-夜枭。”
“夜枭？”
“一个用毒高手，从不失手。”希琳落说，“他最近在打探你的行踪。”
李周一摸了摸下巴：“有意思。看来我得准备些解毒剂了。”
“我建议你暂时躲起来。”
“躲？”李周一露出玩味的笑容，“我倒想会会这位夜枭。”
希琳落摇摇头：“你太自信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李周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者会在12小时内慢慢失去知觉。”
“你想反杀夜枭？”
“猎人有时也会变成猎物。”李周一晃着药瓶，“这就要看谁的准备更充分了。”
希琳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真是个危险的人。”
“过奖。”李周一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我只是个普通的魔药师而已。”
“魔药师？”希琳落轻笑，“你分明是个阴谋家。”
“随你怎么说。”李周一转向玛丽，“你能看到我和夜枭的未来吗？”
玛丽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我看到...鲜血...还有...一个带着猫头鹰面具的人...”
“然后呢？”
“他倒下了...但是...”玛丽突然睁开眼，脸色苍白，“我看不清是谁赢了。”
“这就够了。”李周一满意地点头，“至少知道他戴着猫头鹰面具。”
“你真的要去找他？”希琳落问。
“不，是他会来找我。”李周一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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