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劳累换来一晚清梦。
一道白光跑到谢惊疏脸上,他勉强用着无力的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阿祁你醒了]
谢惊疏点头,鼻音“嗯”了一声。
他赤脚下床却发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脚下,他睁大双眼定睛一看竟是把玉剑。
白玉剑,剑身通体都是暖玉做成,剑的设计不同于其他剑,它是由两根玉条环绕在一起。
谢惊疏拿起仔细端看着,715开口道[这是奖励,此剑名为玉翎剑,虽是用白玉做成,但坚不可摧,以后不要再用手扯血尸喉咙了,小心再弄脏自己]
“知道了。”
今天谢惊疏也是懒病上身,头发用红丝带低扎,白色长袍,乍一看还以为是寻游的道士。
小蛇一如往常爬到谢惊疏胳膊上。
他出门前往无家。
“叩叩”
没人答应,谢惊疏推门而入,一只小狗坐在地上歪头好奇的打量谢惊疏。
无老三这时不修边幅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训狗的工具。
“你....又打算自己亲自训狗?”
无老三哼了一声,矜持的开口“别人训我不放心,再说了先生那么潇洒,我一个孤独无依的人能指望谁。”
谢惊疏汗颜,小狗又生气了,不过是自己不遵守约定在先。
他道“我饿了。”
无老三瞟他一眼,我饿了,算是他俩中间的小秘密,谢惊疏每次向无老三认错都会说我饿了三个字。
“走吧。”
秋天的长沙城,早晨湿润的水蒸气于空中弥漫,小二叫卖声络绎不绝。
很快谢惊疏将目标移到一个面摊子上,看着就好吃,他向老板说道“老板,来两碗面。”
“好嘞,您稍等。”
卖相不错的面条被一位少女端出,谢惊疏道了一声谢。
“哎哎,你知道不知道,红爷死了。”
“怎么可能嘞,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红爷。”
“哎,我说你小子挺犟,今天早上我路过红府的时候,还看见他们仆人在挂白带呢。”
谢惊疏没想到昨天刚见到的红爷今天就死了,他心底疑惑,那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生,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
之后谢惊疏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吴老三,但他不解道“没想到,才过了一夜消息竟然传的沸沸扬扬。”
红家主之死在长沙掀起来千叠浪,多少人看着二月红的一举一动。
过了几天,安葬的日子就到了,谢惊疏,吴老三迈进大门去。
映入眼帘地是铺天盖地的白,往日穿红衣的少年如今披麻戴孝,明明其他人都在哭,可谢惊疏感觉他们没有一个人为红爷伤心。
许是感受到谢惊疏怜悯的视线,二月红转头。
那一刻,泛红的眼眶泪水在当中打转,鬼哭狼嚎的哭声因谢惊疏到来消失不见。
他来到了二月红身边。
下一秒二月红就陷入一个,冰冷而温暖的怀抱。
那人欠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孩你果然没我不行啊,都哭成小花猫了。”
流下的眼泪又憋了回去,他回怼道“你才是小花猫。”
葬礼繁琐又很快,转眼一天就已过去。
夜晚,高高月亮挂于幕布之上,又引出多少人愁绪,天天都为思念的人寄信,也不知道它累不累。
二月红与谢惊疏坐在房子上,身侧是桂花酒。
今晚月亮很圆,可为什么就它圆了呢?
二月红靠在谢惊疏肩上,垂眸低思,脸上是喝了酒泛起的红晕。
他将脸埋进谢惊疏脖颈道“阿疏,我该怎么办?”豺狼虎豹时时刻刻都在盯着红府这块肥肉,无时无刻都等着主人的松懈,届时它们好一拥而上,不留一点残渣。
最亲之人的离世,对未来的迷茫。这些负面情绪像胶水,让人摆脱不了。
谢惊疏感受着脖颈处的湿热将二月红乱了的头发捋好道“我会帮你的,别怕。”
光会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
月下惊鸿影,疑似画中仙。
风吹带别离,春回枯木荣。
都是苦娃娃在相互取暖罢了。
在这一场局里,没有谁会是圆满的,就连那布局人,又何尝不是一个苦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