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的星图泛着幽蓝冷光,虞书欣的指尖抚过青铜祭台,忽觉腰间玉佩滚烫如烙。
庄落衡的剑尖挑起祭台暗格,一卷泛黄的鲛绡诏书在月光下显出血色纹路——正是明昭皇后临终前用朱砂混着孔雀胆写就的密诏。
"当年七皇子襁褓中的玉佩,该是这个模样吧?"陆扶炤将半块螭纹玉玑掷在石案上,与庄落衡那枚玉珏相撞时迸出火星。
虞书欣嗅到硫磺气息,忽见诏书空白处浮现金粉勾勒的山河图,恰与两枚玉珏的断痕严丝合缝。
地宫外传来金戈相击之声,韩昶的私兵已破开三重机关。
庄落衡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滴在虞书欣的玉佩上。血珠沿着玉纹游走,竟在石壁映出永庆元年的星象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正对应着世宗遗诏所在的皇陵密室。
"带她走!"陆扶炤挥剑斩断悬索,千斤闸轰然落下前,虞书欣看见他袖中滑出的半截金锁——与郑慧玟及笄礼上佩戴的长命锁纹样相同。
庄落衡揽着她滚入密道时,玉佩相合的清鸣惊起沉睡百年的机关兽。
密道石壁渗着冰水,虞书欣摸到庄落衡后肩的旧伤正在渗血。
三年前他坠马处的箭创里,竟嵌着枚青铜密钥。
"这才是韩昶真正要找的东西。"庄落衡将钥匙插入岩缝,齿轮转动声里显出一道暗门,"世宗的遗诏,从来不在皇陵。"
暗室中的寒玉棺椁腾起白雾,棺盖上深深刻着双鹤衔芝纹。
虞书欣的玉佩突然脱手飞出,与庄落衡那枚在棺椁上空悬成太极图形。当阴阳双珏归位的刹那,棺内传来机括脆响,明黄绢帛自鹤喙中缓缓吐出。
"原来如此。"庄落衡剑挑绢帛,烛火映出诏书上特殊的金漆纹,"当年工部尚书用硝石混着金粉书写,遇热方显。"
他将火折凑近,字迹渐显处,韩昶与萧霄私换皇嗣的罪证历历在目。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陆扶炤的厉喝穿透石壁:"他们要炸毁龙脉!"虞书欣扑向祭台后的青铜浑天仪,二十八宿方位与玉佩纹路暗合。
当她将双珏嵌入紫微垣位置时,整座地宫的机关同时启动,数百支淬毒弩箭自暗孔射出,韩昶亲卫的惨叫声响彻甬道。
晨光初现时,三人立于皇陵之巅。虞书欣望着诏书上逐渐消退的字迹,忽然明了:"这墨迹需用雪水化开才能永驻。"庄落衡解下沾血的披风裹住她:"不必,明日早朝,满朝文武都会见证韩昶伏诛。"
朱雀门外,郑慧玟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她掀帘望向皇陵升起的狼烟,腕间金锁映着朝阳,锁芯处赫然刻着云麾军的玄鸟图腾。
远处传来净街鼓声,新的一天正要开始。
虞书欣看向身边的庄落衡,“所以你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就是你其实不是庄清羽,而是萧衍,是吗?”
庄落衡点点头,“其实我之前也不是完全能确定,现在是真的确定了。”
陆扶炤其实有点蒙。其他的事情他知道唯独这一件。
庄落衡知道陆扶炤的疑惑,庄落衡拍拍陆扶炤的肩膀,“放心,不会让你背上谋逆的罪名,毕竟我才是太子。”
陆扶炤气笑了,“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在这个?你隐瞒了那么多年,我为你冲锋陷阵的,气一下都不行。”
虞书欣觉得他俩就是一对活宝,看着陆扶炤这个样子,虞书欣真心的希望,郑慧玟能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郑慧玟在闺房为自己梳着头,想起虞书欣锁骨上的伤,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亲表妹或许真的不知道去哪了,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