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晨白脸颊,带来丝丝惬意。
晨白眼眸微微睁大。
月轩……?月轩不是地处天斗城内围中心繁华地带吗?为什么为在天斗城外围呢?
一瞬间,晨白已是明了,此时的月轩并不似二十年后那般发展无限,如今的月轩也仅仅只是一个上中等的贵族好所罢了……
就当他沉思中,他的身形却陡然一踉跄,险些摔倒。
晨白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男子。此人看上去大约十八、十七岁的样子,样貌尽现清秀之感,鼻直口方,一袭白袍之上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花纹,一头修长的黑发用青色布带系着,整齐的垂在脑后。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轻轻的捂住口鼻,清秀的脸上满是歉然,拱手歉道:“这位公子,我十分抱歉。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
晨白一瞧,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天斗帝国大皇子——雪清河!
稳住身形,同与之相拱手,表示并无大碍。
雪清河双眸盯着晨白,这时他方才细细的瞧了晨白,从晨白身上所呈现的气质,明显与他身着呈不符之色。随之轻轻一笑:“看公子此装扮,看来不是京府之人啊。”
晨白心中微微一凛。
当下便知道了雪清河所言为什么了。便是估计雪清河在察觉到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后方出此言的吧。
心中一笑,面上流露出几分真挚,淡淡的说道:“殿下好眼力,在下的确来自偏远之地,初到天斗城,诸多见识尚浅,不知京府的规矩,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晨白故意将“殿下”二字咬得极轻,似是不经意间的试探。其实于晨白而言,他早就已然认得雪清河,但若是冒然出声,极大可能对自己不利。况且自己身于悬赏令之上,人世间万般恶然,天斗帝国也好,星罗帝国也罢,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所以,谨慎些还是较好。
猛地,晨白想到一记。
或许可以将雪清河作为投放在天斗帝国的暗子。为什么呢?因为雪清河本身是不大聪明的,毕竟若是聪明,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被千仞雪取而代之呢?
况且既然雪清河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那么便将计就计吧。
雪清河全然没有注意到晨白眼眸中的冷意,在闻言一瞬,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意,手中折扇轻轻敲了敲掌心。
“公子倒是坦诚……”
雪清河思考着晨白话语中的真实性。
此人刚才所言的那一声殿下,莫非是识得了他的身份?不可能的。既然言之来自偏远之地,初到天斗城,又如何识得他的身份呢?
所以这一点,自然而然的被雪清河否定。
下一刻,他心头一紧。
但……凡事有利弊,若是另几位皇子派人所来刺杀他的,那这件事情,于他们而言必然是大利……
于是他看似不经心的抬眸,随意的问道:“敢问公子属哪地之人?有可能我还去过呢!哈哈,当然,如若这件事情触犯了你的隐私,大可不必说。”
“小人白晨,星罗帝国九月城人氏,不知公子问这个干嘛?”
哦?晨白有一瞬的时间恍惚。
刚才那句话雪清河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一手拿着折扇,一手负在身后,紧紧的拿着一块金色的令牌。十八、九岁的年纪,真是深藏不露啊,可以仅限如此了。
他的阴谋使人一眼望穿,没错,此时的雪清河目光紧紧锁住晨白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若是以常人来看,在其目光之下,必然已经开始躲闪。
但晨白是何人?目光盯着雪清河,微微一笑。以底气来说,哪怕雪清河用尽眼神去看,也看不出其中有着什么。看来这雪清河并不是传闻之中的那般不大精明,反而倒是心思缜密,怕自己对他有威胁吗?眼下已然知晓的雪清河目的。呵呵,晨白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露声色,欠身拱手,极为自然的说道。
九月城?正是星罗帝国的荷花之都。
早已听闻,却并未去过。
雪清河笑笑不说话,从刚才他观看晨白的言行举止中,晨白非但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反倒显得太过镇定了,在搭配他那身上独特的特殊气质,一看便是星罗帝国大家族之一的少主。
但白家,以雪清河的见识,他确实不曾知晓,
眼眸瞧见了晨白的另一边,不错,正是千仞雪。
只一眼,便深深的陷入了其中,虽身着粗糙,但其身上那独一无二的高贵气质无论如何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绽现而出的,但他通过看到与晨白一齐下了马车,当下心中便是有些明了,问道:“敢问公子,这位是?”
“我家娘子,苏漓然。”晨白道。
“嗡。”
晨白神色一怔。
苏漓然这个名字简直莫名的熟识。
好像之前便知道或认识。
但仔细一想,脑中竟空无此人。
为什么。为什么。
晨白问自己。
每问一次,心中的苦涩便随之增加。
他不知道,明明是随口而说却心如此痛楚。
简直和在唐白身躯内与面对唐清儿时一样。
为什么。。
漓然……
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出。
只记得一片朦胧的情景,场中似乎有道倩影……
他苦笑,停止了念头。
因为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歇息时机。
“原来……她叫漓然……”
雪清河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喃喃着。
仔细一瞧,两人皆是其之不凡之辈。
心中悸动,但转念一想,心也拂过静然。
他如今身为大皇子,朝中本就暗流涌动,太子之位,花落谁家还说不定。
而夺太子,自然艳遇少不了。所以与其当下顾及儿女情长,不然先夺得太子之子。
所以他强按下心头冲动。温润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向着不远处的千仞雪拱手道:“原来如此,兄嫂果然气质不凡,与白晨兄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另一边千仞雪也听到了这里的对话,看着晨白眼中蕴含着的急匆之色。
以及传语内的紧切。
她心一震。
同样是为“苏漓然”三字而惊奇。
她同样熟悉,同样想不起。
念头停顿一刻便回婉过来,看着雪清河恰到好处的微笑,她的嘴角也假然蕴含了一抹微笑。
看着雪清河,愁容浮上心头。
思绪渐渐涌起心头,记得在她刚觉醒武魂不久,比比东便钦点其去往天斗宫殿将之取而代之,但幸亏千道流的阻挠,千仞雪方才没有去之。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咳咳,殿下谬赞了。漓然向殿下问好。”
雪清河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笑意,抬手轻轻一挥,动作舒缓而优雅,恰似春日里拂过柳梢的微风,尽显翩翩公子的风度。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漓然姑娘,快些起来吧,不必多礼。”
言罢,目光注视着千仞雪直起了腰,千仞雪察觉到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体上扫过。心中一片冷笑,虽贵为大皇子,如今来看,不愧为好色之徒……若这里是武魂殿的话,必要将其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晨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刚刚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雪清河可以被杀,但经过这样的一番情况,他知道了。
既然雪清河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那为何会被千仞雪杀害呢?看来原因就在这里,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雪清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况且千仞雪与雪清河还差不了多少岁,例如今年雪清河十九岁,千仞雪十六岁,那么两人之间的年纪差也仅三岁……
果然,因果轮回。
……
“嘿,听说了吗!月轩在今日、明日举办了两场活动,第一场便是诗文会!听说赢得那诗文会的头冠,即可面见公主!”
“什么!?可以面见公主?那算了,我的诗文可不好。”
“也是。”
“啧,那也要凑个热闹去啊!”
“那好。”
看着来往进入月轩的行人渐多,嘈杂声渐起。
晨白心中腾升起一抹疑惑,听刚才路过之人所言,他冥冥中有些明了,月轩要举办两场话动,其一便是诗文会,赢得诗文会的人……可以面见公主。
据晨白所知,这应该是文试。其二是什么晨白暂所不知,根据前面的文试来看,是第二场应该是武试吧。毕竟此时的他确实出入京府,对有的事情还是一概不知道。
“对了,殿下,这里的人为何会如此之多?莫非在这里举行了什么活动?”
“哎呀!我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等我回去父皇一定会责备我的!哦,就是我的妹妹即将大婚了,可她这个性子又十分的傲娇,相识了许多是京府内的有名才子皆是不太满意,所以借以契机在月轩举办了一场考婿会。喏,正如之前两人所言,今、明日各有两场,其一为诗文会,即文试,其二为比武,需击败共十名我族强者方成,这即为武试。”
雪清河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从他的脸上突然涌起一股急躁之色,懊悔道。
晨白冷笑。这家伙,虽然有点聪明,但不多。只是随口一问,竟然直接将他的底子抖出来了。晨白面上顿时涌起一抹惊愕之色,震惊的说道:“父皇?莫非殿下是皇子!”
“白晨拜见皇子。”
罢言,顺势而跪。
千仞雪也诧异,她万没有想到晨白再怎么说也是武魂殿圣子,以往并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人下跪,此时却顺势的跪了下去!她微微垂眸,遮掩住目光的破绽,幸有面纱遮掩,遮掩住了脸上的尴尬。以她所闻,晨白未必不知此前之人为何人。
晨白目光扫过。
看到晨白的目光,她便是知道晨白开始忽悠人了,今身处天斗腹地,正是敌强我弱,应对好眼前之事方才可以混入。
现在他们两人的身份是自认的,以平民自认,见到皇族,必然需跪拜。
虽道理这样,但她可是千仞雪啊,她生来的傲气使她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可眼见于此,也是无可奈何。她半跪下,温婉的话语从她的口中传出,“漓然拜见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