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逃离军营的第五天,追兵们是不可能追上来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竹海,一阵微风吹过万竿竹,无数竹叶像摩擦,作出一首金属质感的竹之歌,竹群长势喜人,耀眼的阳光照在竹叶上,绿的青翠欲滴,轻风卷起,末的发梢摆起,他军装的下摆,微风轻柔,好似母亲的手带着慈爱抚摸末的脸,为他抚恤疲劳,竹子能长势这么好,附近肯定有充足的水源,很快,末凭着他明锐的听觉,捕捉隐匿在风之歌中清灵的水声,末顺着水声走去,他轻轻用手拨开苍翠的竹木,出现在末面前,是一条绿丝带泉水,在石头上跳跃,发出叮咚的声音,潺潺水声,像一位长相清纯的少女用她轻灵的声音唱出不知名的歌谣
末用军刀砍下一棵竹子,他劈开竹子凿破里面清甜的汁水,顺着末的刀一起喷了出来,末闻了闻,有一股清新竹子清香,末尝了一口,这竹汁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安心凝神,让人顿时神清气爽,末用力砍下几和凭着记忆回忆着爷爷教他的每一个动作,他回忆着看起来像是在发呆探索,却像精细的一切一样飞快的雕刻着当然,他拿的是匕首短端,末就做出很多件做工精美的工艺品,末靠在桌子上眯上了眼小睡片刻,他现在处在竹林里,这竹林像是在地势极高的地方,在地势低下的地方是一个村庄,末清洗完毕,阳光正好,他自己的军装很快就干了,他换上军装,因为是他自己创作的,没有人见过,所以他并不担心音符窗被认出,但他担心的是,他这双红眸,他把撩到后面的刘海向前拨了拨,正好遮住他的眼睛。
他拿着从竹子上剥离下来的一根细长的竹条,再把大竹片劈开当做车厢,他把竹雕放在上面,用竹条串起来,他拉着一串长长的竹火车下山。
他才刚踏进村庄,他一身军装就显得格外显眼,他沉默的走到一些小摊贩旁,席地而坐,把竹雕一一在他面前摆开,很快他精美的工艺品很就吸引了许多村民,他们用手小心的托起这些工艺品,啧啧称赞很快就有人询问末价钱,末声线清冷,应道:“大的十五,小的十块。”那些村民们觉得这么精致的竹雕肯定十分昂贵,但末的报价让他们都乐开了花,纷纷留下货币,抱起自己心仪的竹雕走了,他们有些甚至留下比定价还高的金额。
末透过发丝看来来往往的村民,突然一个身影迎面走来,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怔住了,那是他已故的老师,那个人长得和末的老师一样,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末的目光,他也不回避,他走过去弯下腰,随意拣了一件小的工艺品,他把钱递过去就走了,再递过来的钱币中夹着一张纸条:请今晚来找我,后面是一个门牌号,目送“老师”离开,末把它剩下几个工艺品收起来,把大竹片叠成一叠,用细竹片捆绑好,他提着这一叠竹片在村庄里闲逛,等到任等到景物识别的差不多,他按照字条上的门牌号找到一间小屋,他抬手轻轻敲了三下门,“请进把。”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但记忆中的声音稍微成熟些,他觉得是错觉,把刘海撩起来,露出那双红眸,他推门而进,屋子的主人很热情,我觉得屋子里还坐着其他几个陌生长相的人,他看着屋子里的主人,无声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眷恋、怀念。屋子的主人朝他笑了笑,说:“请坐吧。”,这不是末的错觉,这个声音的确比记忆中的要稚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