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时候,这块地归一个地主所属,自说财力雄厚,身份尊贵,为了映衬自己把家里的物件全镶上了金银,甚至是一块石头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直至后来过于招摇,惹了些难以解决的麻烦,夜里遭了贼,府邸掏了个空。
那些能带走的一个不留,带不走的堆起来烧了。
浓烟飘出去几里,火光持续了三天,此间时不时传来爆裂声。
有人问过府邸遭了大难,那主人是否也死于非命。
知情的村民点头,说也是死有余辜,叫他乱惹是生非,叫人被吊在房梁上都烤熟了。
那人又突然表情严肃,低声道说可是也怪,说怎么没听到惨叫声,那地主叫人拔了舌头,其他随从也同样个理。
地主剥削奴隶厉害,恨不得一个人切成三段,为了少给钱币解雇了大多数奴隶,剩下的不多,这才死的不多。
那就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村民一笑,自然是找过。
他伸手一指,随着那方向一看,金光明闪闪的晃动着。
身后偷听的小黑兜帽抬起头,朝着那看过去。
不是什么金子宝石,是一面另外做了外框纹路印有神兽的铜镜。
兜帽遮盖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疑虑,正想思考,又听那村民说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我们这些乡野村夫不太懂,以为发光的就是什么好宝贝。
对着那铜镜鼓捣,觉得金闪闪的就算砸碎了分掉,每个人也能分一笔,怪就怪在这东西比石头硬,比铁器硬。
按理来说什么东西经过几年风吹雨打,都会有些划痕,但那东西没有。
不仅没有,最近就算下雨天也能发光。
听了他话的过路人到吸了口凉气,试探道说不能是成精了吧?
村民哼了声,谁知道呢,索性又挨不着他,除非这东西不下地就能吃人。
过路人道万一真的?
村民不屑一顾的摆手,说能活活,活不了就死。
就此作罢,两人开始碰杯灌酒。
身后听完全部信息的人空荡荡的桌面终于又小二端上来盘花生,坐在兜帽对面的少年笑呵呵的道谢,正要夹着吃。
低着头小黑兜帽沉思片刻,皱着眉,突然猛的往对面人腿肚子上一踢,踢得那人一个激灵。
四娃“荧惑……你他妈疯了?”
荧惑毫不在意的抬头,露出兜帽下那双带着严重黑眼圈的眼睛,她冲他一咧嘴,冲淡了些阴沉的死感。
荧惑抬手指了指身后,又敲了两下桌子,道,
荧惑“听见没四哥,我觉得老天爷还是有点眷顾我的。”
四娃“谁是你四哥……扯什么呢,有话快说。”
四娃放下筷子,语气夹杂着不满。
……
第一次见面荧惑这么叫过,被四娃很大声且严厉的制止过。
荧惑不听,自认为那套,兄弟哥是我哥,兄弟弟是我弟。
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她有一段冒险历程,说两人已经达到非姐弟而亲似姐弟的境界,当晚从房梁上掉下来把顶砸了个洞,跪地上就要义结金兰。
总之特别跳脱。
反正,不管她跟他七弟多熟,反正他俩不熟。
荧惑当前一句没听见,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走。
荧惑“那俩人说的你一点没听吗?”
四娃“……就那地主家的铜镜?”
四娃略作思考,明白了荧惑的意思,皱着眉把手一挥。
四娃“你也觉得奇怪那就去看看呗。”
四娃说着就要伸筷子去夹花生,荧惑在那头望着他,兜帽还是挡着半张脸,荧惑有话要说。但他并不感冒荧惑这突如其来的好奇心。
其实物件成精的概率不大,或者说,如果是受了阴宅形象,闹点非比寻常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大多都无伤大雅,别去靠近那地方也就吓不到自己了。
荧惑压根就没想过尊重他意思一样,明眼瞧过去就是拒绝的答案,她就换了种说法,把请求改成了告知。
荧惑“那就今晚吧,月上枝头。”
四娃的筷子这才停下来,他抬眼一撇,厉声说。
四娃“不去。”
他看荧惑还是笑盈盈的死样子。
荧惑“四哥跟我过去,能发现点你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