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之中,陈龙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懑与无奈,在这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回荡。“何家树啊何家树,你这些年说走就走,连个消息都没有,你可知这中间有多少牵挂与担忧被你抛诸脑后。”
何家浩哥…哥!
何家浩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兄弟俩的嬉闹。陈龙安则像是看戏一般,慢悠悠地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斜靠在一旁,眼睛里满是好奇,竖起耳朵准备偷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何家树怎么,想好了?来签字?嗯?
何家浩我…我不签,那些东西是你的。
何家树不要你来干嘛?走!别在这碍眼。
何家浩我不走!
何家树那你想干嘛?
何家浩我想…和你道歉。
何家树嘴角轻扬,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沉稳而深邃,脚步不疾不徐地朝着何家浩走去,每一步都似带着某种无形的重量,悄然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何家树道歉?怎么道歉啊?
何家浩我…我…我…我(小狗哼哼唧唧说不出来)
何家树阿龙,不用管他,再来一局。
陈龙安我不打,胳膊酸手酸的,我才不跟你打。
陈龙安似是有所考量,只淡淡留下一句近乎委婉的拒绝后,便悄然离去,有意给这对兄弟独处的空间。他步伐不疾不徐,背影在走廊尽头渐行渐远,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一丝微妙的静默。
何家浩要不…我陪你打?
何家树你?(并不觉得弟弟可以对打)
何家树怎么,想被我打一顿,就算道歉了?
何家树不敢就滚。
何家浩等等,我打。
陈龙安树,咱要不然不打了吧?你看他这样怎么打呀?手套都不会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何家浩我可以
陈龙安帮弟弟带好手套,叮嘱他安全第一。
何家树看着弟弟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他觉得弟弟这般怯懦的样子简直让人难以忍受,一拳便朝着弟弟的腹部挥去,口中还不住地吐出刺激的话语,想要让弟弟将积压在心头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紧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次落到了弟弟的头上。
陈龙安浩浩,来,没事儿昂。(扶起弟弟,帮弟弟解开手套)
陈龙安轻扶着弟弟在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冰袋,凉意顺着额头蔓延开来。他温声安抚道:“弟弟,哥哥的事儿你莫要太过着急,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弟弟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下午,他都坐在武馆二楼的楼梯上,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眉头始终紧锁,像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陈龙安我这要打烊了,浩浩怎么办?我不管啊,人是你招来的,你自己想办法。
何家树你跟我一天了,到底想干吗?
何家浩我…我想…
何家树何家浩!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你知不知道。
何家树跟我来!
三人行至河边,刚好遇到朝这边跑来的郑初颐。
郑初颐的目光落在前方并行的两道身影上,何家浩与何家树一前一后。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她就知道何家浩不会乖乖待在家里,一定会出来找家树哥。
郑初颐家浩,家树哥,龙安哥。
何家浩初初,你怎么来了?
郑初颐我…(她总不能说不放心你和你哥待在一起吧)
陈龙安(看着故作高冷不理会初初的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初初,正好你来了,劝劝家浩吧,他要划船!
郑初颐啊?何家浩!你干什么😡
何家浩我要证明看,有些事是可以过去的。
郑初颐家树哥,你知道的,家浩小时候划船出过事,他不可能…
何家树所以,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何家浩我可以。
郑初颐何家浩!(郑初颐拉住家浩胳膊,急切地看着他)
何家浩放心!(安抚的拍拍初初的手)
何家浩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缓缓走下台阶,向着那艘摇晃的小船迈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弦上,牵动着岸边三人担忧的目光。童年的阴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当他的脚尖终于触碰到船舷的那一刻,记忆中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扑通”一声,小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何家浩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落入冰冷的水中。这一幕仿佛将所有人带回到了那个遥远而可怕的时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郑初颐何家浩!
郑初颐见状,心中一急,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欲要冲下去救何家浩。陈龙安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她。这小姑奶奶啊,她这是没考虑自己那虚弱的体质呀,这一下去,怕是又要落下感冒发烧的毛病。好在何家浩安然无恙地从水里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郑初颐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何家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何家树你现在知道了,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过去就能过去的,覆水难收,船翻了就是翻了!你该做的就是放弃这条船,继续过你自己的生活。(说完转身离开)
郑初颐凝望着何家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理解家树哥的良苦用心——他是想让家浩彻底放下过往的枷锁,摆脱那无尽的愧疚,重新拥抱新的生活。可是,为什么非得选择这样看似决绝、令人揪心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呢?这样的疑问在郑初颐的心中不断盘旋,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