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痛苦压抑下去。但那痛苦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心墙。他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任由夜风肆意地吹拂着他的头发,仿佛连风都在嘲笑他的落寞。不知走了多远,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
他走进去,随手拿起几瓶酒,结账时,收银员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拿着酒,就近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打开酒瓶,仰头灌了一口。酒精的辛辣瞬间在喉咙里蔓延开来,可那种灼热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寒冷。他闷声喝完买的这些酒已经是凌晨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喃喃道,
“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得回家了……要不然阿程该骂我了……我就又要睡客房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可话音刚落,他就愣住了,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戳了一下心窝。
“不对……我们已经离婚了啊……以后没有人管我了……那别墅里就又剩我一个人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或许是酒劲儿上头,或许是这夜太凉。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到‘家’,也不知道那空荡荡的别墅里,会不会有另一个自己在等他。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痛苦压抑下去。可这一次,他发现,那些痛苦已经无处可藏,它们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他再也无法摆脱的影子。
过了几天,严浩翔处理好之前计划的一切,独自出国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马嘉祺。他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关上熟悉的家门,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旅程。他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小镇,没有喧嚣,没有繁华,只有宁静的街道和温暖的阳光。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这种不确定性像一片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或许是医生的诊断,或许是身体的本能,他隐隐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在没有事情可干的时候,他总会坐在桌前写信。那些信,写完后就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一封又一封,堆叠成他最后的念想。他打算在死之前,把它们寄回国去。就这样在国外待了将近两年没有人找到他。
停药之后严浩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吞噬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瞒下去了,但内心的倔强让他始终没有开口。
睡眠时间开始变长,发病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他意识到他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但他也没告诉丁程鑫他们,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他独自一人住在那栋小房子里,每天的生活简单而重复。他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看书,偶尔和邻居们打个招呼。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安静地度过剩下的时光,直到有一天,他再也撑不住了。
邻居们听到动静后立刻冲了出来,看到严浩翔倒在雪地中,他们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有人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赶到,将他送往了医院。
严浩翔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安静的院子里了。他的身体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闭上眼睛。
医生和护士们忙碌着,而他的手机则被放在了床头柜上。当医生拨通了他手机里存的紧急联系人张真源的电话时,国内的朋友们才终于得知了他的消息。
“Excuse me,are you a family member of Yan Haoxiang?His condition is very critical right now.Please come to××Hospital as soon as possible.”(“请问是严浩翔的家人吗?他现在情况很不好麻烦请你尽快赶到××医院。”)
“Ok,I'll get there as soon as possible.”(“好的,我会尽快赶到。”)
张真源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敢相信,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严浩翔怎么会突然倒下。他立刻把消息告诉了其他人,大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机票,朝他所在的国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