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两位姑娘来得正巧,本殿正在与这位重昭仙君,探讨你二人的死活。”
白宁「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心知重昭是仙门的身份,却还要演这出戏,为的便是将我与阿烁置于无辜的位置,是为了……不想我与阿烁再生嫌隙吗?他能有这么好心?」
在看到白宁和白烁的一瞬间,重昭下意识便收了剑,躲开了二人的视线,白烁怔怔的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那表情,与当日得知白宁是仙是一模一样。
重昭见她如此,想要解释,但白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小跑过去,轻轻拉住白烁的手。
白宁“阿烁,我们走。”
白烁(摇摇欲坠)“阿宁……爹他中了冥毒……”
白宁“……”
重昭(想要阻拦)“阿宁……”
白宁“离远点,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
天火“殿主,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梵樾“白烁来此,想必是白荀已身中冥毒,只怕是寻找白宁无果,不得已才来了不羁楼,妖族的毒,仙族无解,届时她必定还会在来,只要她来,就不怕白宁不来。”
夜晚,白宁躺在院子里的软椅上,软椅一晃一晃,她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些出神。
只怕这样的日子,很快便要到头了。
重昭站在院子外,看着她的身影,始终不敢向前一步。
重昭(轻声)“阿宁……”
白宁(回头)“阿昭?你怎么来了?”
白宁“被阿烁赶出来了?”
重昭(欲言又止)“阿宁……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和阿烁,只是仙规再上,恕我不能说。”
白宁(轻笑)“我知道啊,我只是没想到,我和阿烁二人与你十年的情分,竟比不过一句仙规在上。”
白宁“我没资格去责怪你,当然我也无话可说。”
白宁“我不知你想要隐瞒时是何心理,但你不该瞒阿烁的。”
同样,她也不该。
重昭“……”
白宁“还记得那夜我问过你的话吗?”
重昭“什么?”
白宁“我曾问过你,是否有事隐瞒,你说的是没有,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怨不得旁人。”
重昭“……那阿宁呢?阿宁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白宁“比如?”
重昭“比如你那夜究竟在不羁楼与皓月殿主干了什么。”
白宁“阿昭,需要我把话讲得再直白一些吗?你既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是已经知道了答案,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给你我二人难堪呢?”
……
入夜时分,白宁来到白荀的房间,还未走近,便看到他被绑在床上,半阖着眼,安静的很,丝毫不像中了冥毒的样子,而白烁便守在他身侧。
见她来了,白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白烁“阿宁!你救救爹!我知道你是仙,你一定能救他的对不对?”
白宁没有说话,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便看到白荀脸上可怖的黑纹。
白宁「果然是冥毒……」
白宁“阿烁,替我去拿刀与碗。”
白烁照做,在她拿到刀时,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滴落到碗中。
白烁(下意识想要阻止)“阿宁!”
白宁“不必担心我,阿烁,我不是仙,也不是妖,冥毒乃妖族之毒,我没有办法解,但我的血可以暂时压制冥毒的蔓延,只需每隔三日一服,便可令人恢复神智。”
她说完,血也刚好盛满,她一边用旁边的棉布把伤口裹住,一边将碗递给了白烁。
白烁(有些痛苦)“不行……不能用你的血,你会死的。”
白宁(扶着墙站起)“你看我这不是没事……”
她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
白宁躺在床上,血色全无,整个人苍白的像一张纸,风轻轻一吹,便散了。
白烁坐在塌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床上。
白烁“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阿宁帮忙,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重昭在一旁替她把脉,脸色却也说不上好。
重昭“阿宁的内力被封,现在的她同凡人无异。”
白烁(愣住)“内力被封?谁干的?”
重昭“这么大手笔,恐怕与梵樾脱不了干系。”
白烁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擦干,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起身便走。
重昭(拉住她)“你去哪?”
白烁(试图挣开他的手)“你没办法救我爹,我便去找能救的人!”
重昭(焦急)“梵樾是妖,他不会帮你的!”
白烁“那又如何!那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阿宁去死吗?我是想要救我爹,但我同样不希望阿宁出事!她们都是我的亲人!”
白烁“梵樾帮不帮我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挂念,用我的血也好,命也罢,我都不在意。”
重昭“……”
重昭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既不想养育自己十年的白荀受到伤害,也不想让白宁殒命,同样也不希望白烁因此涉险。
可他没有万全之法,他没办法保全所有人,有求便有舍。
不论是白荀还是白宁,亦或者是白烁,想要这宁安城恢复如初,必要舍弃一个人。
这是死局,亦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