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白荀（仍在试图安抚）“大家莫要着急！此事我定不会放任不管！还请大家相信我白荀！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继续派人去寻找良药，无论多难，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白禹“城主护城二十载，从来言出必行，大家不必慌张，更不要妄自揣测！”

白荀“还请大家相信我，先回家静候，没事不要出门，千万莫与狂人撞上，想要解决此事，必须得靠大家齐心！”

白荀（深深的弯下了腰）“白荀在此承诺，一定保大家平安！”

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从城主府里跑出来了。

不重要的人（行礼）“城主！不好了！二小姐突然晕倒了！”

白荀（心下莫名一慌）“还没有找到宁儿吗？”

不重要的人“回城主，还没有大小姐的消息。”

白荀“……”

……

白荀站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那一株救了自己命的花，脑海中浮现出白烁曾说过的话。

白烁“幽草以人血喂养，可压制狂症，每日服用一朵花，日日不可断。”

白烁“阿宁曾用她的血救过你，但那并不是长久之计。”

白荀深深的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剑已出鞘，这种害人的东西，不能留。

但却被白禹用手挡下了。

白禹“城主不可！”

白禹“这是治疗狂症的药啊！”

白荀（眼眶瞬间红了）“这不是药！这是我女儿的命！”

白荀“我为城主，却护城不利令城中大乱！我为人父，却要我女儿日日割血喂草，治我狂症！”

白荀“白禹，这不是药！这是烁儿的血，这是烁儿和宁儿的血！为何近日不见宁儿的身影，她自幼体弱，割了这么多血，她还能活吗！”

白荀“我每日服用下去的，是我女儿的血！”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脸，失声痛哭，他直了一辈子的腰，终于还是在这一刻弯下去了。

……

夜晚，白烁的院子里散发着一股焦香，烧烤的香气刺激着味蕾，白烁恹恹的靠着椅子，即便并无兴致，却还是忍不住调侃。

白烁“外头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吃烤肉。”

白荀“怎么？本城主寿辰，还不允许我放纵一回了？”

白烁（扯出一抹笑）“最近发生太多事，竟把这大日子给忘了。”

白烁“老头子你别伤心，我给你备了寿礼的，我去拿。”

她起身想要去拿，却被白荀一把拉住。

白荀“寿什么礼，你花的那些钱，哪个不是老子给的，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如踏踏实实陪我坐下来吃顿饭。”

白烁（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那阿宁给你准备的东西，我也没看你嫌弃过……”

白荀微微一愣，眼眶蓦然红了，他背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

白荀“宁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都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白烁（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点）“老头子你就别担心了，阿宁她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你睡一觉起来，她就回来了呢。”

白荀看了她一眼，并未反驳，却也没信。

白荀“重昭呢？我怎么也没看到他？”

白烁（沉默）“许是馒头铺，有什么事吧。”

白荀“这时候谁还敢上街买馒头，别出什么事了，我这就派人去寻他。”

白烁“爹！他不会出事的！”

白荀“你怎么知道？外面乱成这样，他除了蒸馒头，连刀都拿不起来！”

白烁「……呵呵。」

白烁“总之你信我，重昭好好的，那些狂人伤不了他。”

白荀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什么，重新又坐回了原处。

白荀“这么快，你就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白荀“好，爹信你，你不说，爹不问。”

白荀“重昭是个好孩子，爹也信他，他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宁儿的……”（声音微顿）“罢了，不说这些了，来，吃肉。”

白烁没有说话，接过他递来的肉串咬了一口。

白烁“我听说，今日外头又有百姓闹事……”

白荀“瞎听说什么，那百姓能是闹事吗？他们是心里害怕，过来问问情况，倒是你，那么诡异的幽草，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你别让歹人给骗了！”

白烁“这世上奇事奇物不少，那草也算不了什么吧？”

白烁“毕竟我可是儿时被神仙救过的人，寻个草还不简单？”

白荀（喝了一口茶）“……”

白烁（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今天奇了，我提了神仙，你居然没骂我？”

白荀“怎么？你还想找骂呀？”

白烁“你往日不是一直嫌我神神叨叨，嫌丢人，一句话都不让我提吗？因为这个家法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

白烁（忍不住笑了）“怎么？咱们老头子转性了？”

白荀（沉默）“烁儿，爹知道你吃了很多的苦，这些年城里的人总是嘲笑你挖苦你，爹其实都知道，那些委屈你一次都没有告诉我。”

白荀“你只会自己一个人，夜里躲在你娘种的那棵树下，偷偷地哭。”

白荀“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我从来不站在你这边，从来没有说过相信你支持你，不仅不帮你赶走那些嘲笑你的人，反而帮着他们，让你闭嘴。”

白烁（苦笑）“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讲这些。”

白荀（有些恍惚）“不仅是你，宁儿也是，是爹没用，没能在那场瘟疫中保护好她，才让她与我们失散多年。”

白荀“爹其实也不知道，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宁儿，她回来后性子变了好多，不爱说话了，也不和我亲近了，也许是瘟疫的事情刺激到她了，所以她才变成现在这样，可爹有一种感觉。”

白荀“是血脉相连之间的感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她不是宁儿。”

白烁“……”

白荀“没关系的，烁儿，你阿姐她愿意回来便好，她愿意回来，便一辈子都是我白荀的女儿。”

白烁（声音有些苦涩）“爹……你说这些干什么。”

白荀（紧紧握着她的手）“烁儿，爹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城主，人生有幸，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婚后三年，妻子先后为他生下三个特别可爱的女儿，但也不幸，没过几年妻子因病离世，城主悲痛不已，他立誓此生不再娶，定将三个女儿平安抚养长大，可谁知十五年前的瘟疫之灾，他将大女儿弄丢了，而又在十年前的上元夜，将另外两个女儿也弄丢了。”

白荀“城主领着士兵，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差点把宁安城翻了个底朝天，最终他在城外的乱陵里找到了女儿，但那时候，他也看到了令他此生难忘的异象。”

白荀“而后又过了五年，他找到了失踪二十年的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