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外——
白荀被狂症所控制,却不愿伤害百姓,他被百姓打倒在地,紧紧护着头部,额头被人砸出鲜血。
白烁被茯苓的结界所隔绝,外面的人看不到她,而她却能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白烁(哽咽)“爹!爹你醒一醒啊!爹!”
白烁(死死盯着茯苓)“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而茯苓听后却只是不屑一笑,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将那群连禽兽都不如的百姓尽数掀翻在地,是白宁。
白烁(有些不可置信)“阿宁……”
茯苓(蹙眉)“她怎么来了。”
白宁跪坐在地上,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抹在白荀的唇上,白荀怔怔的看着她,尚且恢复了一丝神志。
白荀(喃喃自语)“宁儿……我的宁儿……”
白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他。
白宁“爹,我回来了。”
白荀喜极而泣,死死抱着她,生怕她下一秒便消失了。
白荀“回来了……爹的宁儿回来了……”
在结界内的白烁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激动,狠狠拍着结界。
白烁“阿宁!阿宁你回来了!”
像是似有所感,白宁抬头看向白烁所在的地方,抬手一挥,困住她的结界便消失了。
不一会,白烁便跑到了二人的身边。
白烁(一把抱住她)“臭阿宁!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白宁(回抱住她)“我还没死呢……”
但快死了。
她没再说话,而是拔下头上的琉璃玉簪,轻轻放在了白烁手中。
白宁“有它在,无人敢动你和爹。”
白烁(不明所以)“这是……阿宁!”
不等她话说完,白宁便将她与白荀轻轻一推,再次推进了结界之中。
白烁“阿宁!你要干什么!”
比起白烁,茯苓倒是看的很明白。
茯苓“还不明白吗?她在自寻死路啊。”
白烁(猛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茯苓(轻笑)“舍一人,为一城,好大的气度啊。”
此话一出,白烁再次将目光转向结界之外的白宁身上。
只见她手心一转,傀儡伞自下而上浮在空中,将整个宁安城所笼罩,随后她双手一挥,傀儡伞便毫无征兆的转起,越转越快,直到最后她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白宁(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明在上,今日我以身祭阵,求神垂怜,换我宁安一城,一世安宁!”
白烁“阿宁!你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像是听到了她的话,白宁踉跄着起身,回头看着她。
白宁(朗声)“阿烁!好好活着!我说过的,有我在,就不会让宁安有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要去逼迫白烁成长,那我希望这个人是我,是白宁,而不是白荀。
她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些恍惚的看向天空,轻声呢喃。
白宁“天就快要亮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将剑刃刺向自己。
是剑刃刺破皮肉的声音。
在她倒地的瞬间,似乎看到了有人朝她奔来。
是白烁与白荀。
白烁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伸手想要替她捂住伤口,可鲜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白烁(泣不成声)“阿宁……你个大骗子,你不准死!不准死!”
白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我无能!竟还要自己的女儿来救自己!”
白宁伸手拉住了他想要打自己的动作,艰难的将一个带血的东西放在了白荀的手里。
白宁“爹……生辰快乐……”
随后她又将另外一个在白烁眼前晃了晃。
白宁“我们阿烁也有……”
白烁死死抓着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脸上。
白烁“白宁……你就是个骗子!”
白烁“你不准死!说好的长命百岁呢!你不要死好不好……”
白烁“阿宁……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白宁(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阿烁,好好活着,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白荀,笑得释然。
白宁“白荀,我不是……你的女儿,真正的白宁……早就死在,二十年前……那场瘟疫里了。”
青黛从未想过要让白荀难过,她只是觉得白宁是他的女儿,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而白宁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咽了气。
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死在了黎明到来的前一刻。
白烁来不及去思考她最后一句话中的含义,只抱着她的尸首哭得撕心裂肺,而白荀却久久未能回神。
白烁“白宁——!”
白烁“啊——!”
待梵樾等人赶到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站在原地,始终不敢踏出那一步。
白烁和白荀安然无恙,那死的人是谁……?
是谁……?
是……他不敢再去想,也不愿去想。
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不知何时,他已走到几人面前,也看清了被白烁抱在怀里的人儿的脸。
是白宁。
他又一次失去了所爱之人。
梵樾“不是说好,在不羁楼等我回去吗……”
他千算万算,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却独独忘了她。
而重昭与兰陵五仙姗姗来迟。
重昭踉跄的跑到她身边,颤抖着握着她的手,却只留一片冰凉。
重昭“阿宁……”
白烁一把将他推开,眼中是掩盖不住的仇恨和怨怼。
白烁“滚开!离我阿姊远点!”
白烁“你不是仙吗?你师父不是仙吗?为什么你们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人是我阿姊!”
白烁“该死的是你们这些仙和妖!”
白烁(喃喃自语)“我阿姊那么好……她不该死啊……”
天上忽然下起了雪,稀稀疏疏的雪越下越大,夹杂着风一起打在白烁的脸上,她似乎觉得有些冷了,又将怀里的白宁抱紧了一些。
好冷,冷得就像那日白曦离家一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