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时,梵樾的声音从天而降。
梵樾“想要留下就得干活,这不羁楼之中,所有的脏活累活你负责,但凡出现任何差错,立即逐出。”
慕九(一口答应)“还是殿主好!多谢殿主!”
有人嘻嘻有人不嘻嘻。
藏山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句。
藏山“干活!”
其他几人走后,慕九朝着青黛和白烁二人拱了拱手。
慕九“青姑娘,白姑娘,以后可就同在一个屋檐下了。”
不等二人说话,慕九便看出了二人的不对劲。
慕九“诶——你们怎么还一块流鼻血?”
听到他的话,二人一块去擦鼻子,结果果然摸到了一手血。
青黛(皱眉)“异城的后遗症?”
白烁(疑惑)“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上火了?”
慕九(思忖)“上火……这好办!我去给你们煮凉茶!”
不等二人回答,他便一蹦一跳的跑开了,青黛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青黛“还真是活泼……”
夜晚,青黛坐于桌前,轻握笔杆,写下一封信。
“师父,好久不见,您老人家可还安好,自兰陵一别,几经波折,倒是没能去看望您,您可不能生我的气,只是如今梵樾的七星燃魂印已危及性命,我不能坐视不管,师父博览全书,观天下药理,可有解决之法?”
最后一字落笔,她将纸张叠好,塞进了龟壳里,随着龟壳转动,那张纸很快便消失不见了,随之落下的还有一滴血。
又流鼻血了……
她不甚在意的擦了擦,将那抹殷红擦掉,而梵樾刚好也是在这时推门而入。
青黛“你怎么来了。”
梵樾“怎么,我不能来。”
青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吧,这样想着,她并未将他的异样放在心上,转身将屋内的另一盏灯点亮,只是那盏灯还未被点亮,便再次熄灭。
梵樾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本身便憋了一肚子气,在看到青黛还如此满不在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烛台应声而落,她被梵樾反钳制着压在了窗户上,背对着他,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呼吸交织,落针可闻。
像是怕弄疼她一样,梵樾还贴心的伸出手将她额间与窗户隔开。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她怒不可遏的腾出一只手,反手便给了梵樾一巴掌。
青黛“梵樾,你疯够了!”
梵樾毫无防备,头被打偏过去,良久才像是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怒反笑,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梵樾“疯?对木木体贴入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疯?”
梵樾“异城地宫见重昭遇到危险,不顾自己性命救他,甚至还送他保命法器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疯?!”
……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青黛“……木木也是你。”
梵樾(冷笑)“本殿不是那个傻子!”
青黛(挣扎)“木木不是傻子!”
梵樾“你还维护他?!”
青黛“我没有维护他!他和你是同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成两个人!”
任凭她如何解释,梵樾都听不进去了。
……
烛火在掐丝珐琅灯罩里摇晃,石榴裙系带垂落金丝楠木地板,蜿蜒成春溪解冻的弧度。
夹缬屏风后,素纱禅衣拖曳的云气纹正被溥山炉熏染成半透明的暮霭。
绣春刀鞘上的鎏金螭纹游过月华,刀穗扫落的海棠花瓣正停在宫绦断裂处。
十二幅缂丝屏风上的白鹤突然折颈,缠枝莲纹铜灯台承接住某滴滚汤松脂。
情到深处时,梵樾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发丝,替她擦拭着汗渍,丝毫不顾及她早已涣散的瞳孔,手掌轻轻附上她的小腹。
梵樾“阿黛,是不是这里揣个崽,你心里便只有我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她猛地清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梵樾。
青黛“我看你真是疯了。”
梵樾低笑一声,与她十指紧扣。
梵樾“那阿黛便和我一起疯吧。”
……
冷泉宫内,重昭被茯苓抓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他被茯苓关在一处地牢,每日除了打坐再无其他,茯苓倒是来看望过他几次,只是每次与她见面,重昭都没个好脸色,茯苓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往后几天便很少再踏进来。
直到这天,重昭还是像往常一样闭着眼打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咔嚓”一声,禁闭的石门打开,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重昭“你来做什么。”
茯苓(笑)“仙君不必如此戒备,我来是与仙君谈一笔交易的。”
重昭“我不与妖合作,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茯苓“诶——仙君别急着拒绝啊,交易的内容你一定比我更感兴趣。”
不等他说话,茯苓再次开口。
茯苓“你喜欢青黛,但她对你似乎并没有情,我可以让她爱上你,但作为交换,让她入我冷泉宫下,如何?是不是很划算?”
重昭(冷笑)“若能让她爱上我这么简单,还需要你在这里多费口舌。”
茯苓“她满心满眼都是梵樾,寻常法子自然不可,但未必不能铤而走险。”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了一白瓷瓶,随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茯苓“这是我冷泉宫最新炼制出来的毒蛊,名为噬情蛊,服此毒者,便会无可救药的爱上中蛊之人,一旦移情便会受焚心蚀骨之痛。”
茯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仙君。”
茯苓“以仙君与青黛的交情,喂她吃下,应该不是难事吧?”
重昭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白瓷瓶,像是在内心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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