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姿

茯苓（笑）“那你就不怕青黛清醒过来后，得知事情真相后会恨死你吗。”

重昭“恨？恨我也好爱我也罢，恨可比爱长久。”

重昭“况且，即便她知道又如何，死一个梵樾，她不会怎么样的。”

可若死的人不是梵樾呢。

……

与重昭分开之后，梵樾便松开了抓着青黛的手，一个人走得飞快，她小跑两步这才好不容易追上他。

青黛“梵樾！你要聊就把事情聊清楚！说一半算什么！”

梵樾（越想越气）“好，那我们就来好好聊聊你那位兰陵仙君，异城一战后，他不知所踪，现在又凭空出现在狐族。”

梵樾“青黛，你脑子呢！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

青黛“重昭能有什么问题啊，他待我，就如同你待天火藏山一般，绝无加害之心。”

青黛“即便知晓我不是白宁，却依旧待我如初，他就像桑荷和慕泽一般，我早已视他们为亲人。”

青黛“而且，梵樾你是妖王，我是鬼王，我们都足够强大，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重昭他不一样，他只是兰陵的仙君。”

青黛“若是对上瑱宇他根本毫无胜算，异城那夜茯苓将他掳走，他下落不明，这期间他经受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即便他投靠了瑱宇，我也并不觉得他有错。”

青黛“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呢？”

梵樾（气笑了）“你给他的借口倒是挺多，那我与藏山可不会抱在一处。”

青黛（顿时没了底气）“……藏山有难你不会坐视不管，重昭现在有些不对劲，我只是安慰两句，有什么错……”

梵樾“是，那你没错。”

青黛“那你为何……”

他像是厌倦了，有些不甘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转身便离开了，速度之快连青黛都没反应过来，待她回过神来后，梵樾早已不见人影。

青黛「怎么奇奇怪怪的……」

……

刚回到狐族，青黛便与常媚迎面碰上，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而且情绪也看上去不太对劲，像是刚哭过。

青黛“山主这是有事找天火？”

回到房间里，常媚这才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件再熟悉不过的婚服。

青黛「是阿姊……」

她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便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婚服，却被常媚一把拦住了。

常媚“狐族规矩，若非新娘本人，碰到婚服不吉利。”

青黛（微微回神）“是我冒犯了，不过这套婚服很漂亮。”

常媚“是很漂亮，这是我阿姐留下的，是对本座最重要的东西。”

再次见到故人，从故人口中听到另一位故人的名字，她鼻子莫名一酸，差点要掉下眼泪，却又怕常媚看出异常，连忙背过身，将眼泪轻轻擦掉。

青黛“山主的阿姐是玲珑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常媚猛然抬头看向她。

常媚“你怎么会知道……”

青黛（释然的笑了笑）“阿妩，还没认出我来吗。”

她话音刚落，随之一同消散的是她设下的障眼法，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时，常媚先是一愣，随即是不可置信，到最后倏然红了眼眶，颤抖着双手轻轻附上了她的脸颊。

常媚“阿湘……是你吗？”

若说在见到青黛的第一面，她还心存疑虑，可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妹妹，南湘。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未死。

常媚“阿湘……你既然没死，为何这些年不肯见我？是不是怨我那日去晚了？”

青黛“我从未怨过你，也并非不愿与你相见。”

青黛“狐族惨灭那一日，我确实死了，不然我现在为何会成为了鬼王。”

青黛“至于为何不与你相认，也是因为我死后缺失了一段记忆，在异城之中偶入容先怨境，这才找回了记忆。”

听到容先的名字时，常媚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常媚“容先那贼子若不是因为他，阿姐和你也不会死，你与他相知相识甚至要比阿姐还要久，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对你下此狠手，连尸体都不肯留下。”

青黛（轻轻摇头）“他没有杀我，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青黛“容先杀上静幽山那日，阿姊她腹中胎儿早已成型，你知道，狐族的人并不喜我，把我接回狐族也是忌惮我神女的头衔。”

青黛“阿姊死后，我便想着再为她做些什么，便以身献祭将她腹中胎儿救活，只是到底是我法力不济，最后只能让旁人替我收拾烂摊子。”

青黛“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阿姊腹中怀的可是双生子？他们现在可还在狐族？”

听到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常媚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只是不争气的落下一滴泪。

常媚“傻子……你怎么也不替我考虑考虑，你和阿姐一起死了，留我一人苟活于世，你怎么这么狠心。”

常媚“即便是犯险，那也有我这个姐姐顶着，何时需要你来出头。”

常媚“从孤魂野鬼成为鬼王一定很辛苦吧。”

常媚“南湘，你苦不苦啊。”

青黛（笑着摇头）“不苦，一点都不苦。”

常媚“至于你刚才所问，玲珑的孩子是否存活于世，我可以告诉你。”

常媚“但我也知晓你与梵樾之间的关系，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你万不可告诉梵樾，若是他知道了，那孩子便没有活路了。”

青黛虽心有疑惑，但却还是答应了她。

青黛“好，我答应你，绝不告诉梵樾。”

常媚（深吸一口气）“那孩子便是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