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天火“取出邪虫，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臣夜（奇风）（缓缓起身）“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我当然要拉着那些石族人给我陪葬。”

听到他的话，天火心中的恨意不减反增，抡起法器便想打死他，却被梵樾再次握住了手腕。

梵樾“天火，藏山为了石族而死，臣夜一死，石族人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梵樾“我答应你，藏山的仇，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天火没有说话，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和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收回法器，愤恨的看了奇风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梵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臣夜（奇风）“你要怎么给她交代，杀了我还是折磨我。”

他收回目光，那积攒已久的怨气与愤怒一股脑冲向心头，他反手挥出妖力，将他禁锢住，闪身便来到了另一处房间，推开房门，正是那间挂满了白泽族族人铭牌的屋子。

奇风愣愣的看着那些铭牌，许久都没有说话。

臣夜（奇风）“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缅怀？认错？”

臣夜（奇风）“怎么，你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感化我，救醒石族人？”

梵樾“别再错下去了。”

臣夜（奇风）（冷笑）“错？我有什么错！他们不该死吗！”

梵樾“石族纵然有错，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已经够了。”

臣夜（奇风）“不够！根本不够！我要他们所有人都陪葬！给白泽族的所有人陪葬！”

他话音刚落，梵樾便再也忍不住了，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要将他掐死。

见他如此，奇风嘲讽的勾了勾唇。

臣夜（奇风）“不装了，梵樾。”

臣夜（奇风）“收起你假仁假义的面孔！石族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臣夜（奇风）“杀了我，为你的藏山报仇！为无辜的石族申冤！给他们一个交代！我告诉你，不止是石族的邪虫，当初宁安城的冥毒，也是我亲手所炼！”

臣夜（奇风）“愤怒吧？如果没有冥毒，白宁她根本不会死。”

臣夜（奇风）“这些年所有悖逆师尊的人，我全都没有放过！”

在听到宁安城的冥毒是他的手笔时，梵樾先是不可置信，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无尽的愤怒将他裹住，他松开奇风，祭出妖力将他狠狠甩在地上，手心再次凝聚妖力，悬在空中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奇风抬头，眼中满是恨意。

其实恨来恨去，不过是恨梵樾没那么爱他。

从来没有人把他放在第一位，小时候的阿爷没有，长大后的兄弟没有。

臣夜（奇风）“怎么不打了，藏山不是你的好兄弟吗，不杀我你怎么对得起他，反正在你心里，他们早就死了！我也是！”

那句“我也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那只没落下的手终究还是收回去了。

梵樾“藏山是我兄弟，你也是。”

臣夜（奇风）（嗤笑）“少骗人了，天火和藏山才是极域妖王的左膀右臂，我算什么，一个坏事做尽的刽子手，瑱宇的走狗，怎么配做皓月殿主的兄弟。”

梵樾“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如何恨我，你都是我兄弟。”

梵樾“我救石族，不止是为了藏山，也是为了你。”

梵樾“石族有错，他们背着罪孽，带着惶恐不安度日，可是你没有错，你难道也要背着一身怨恨活下去吗。”

梵樾“奇风，你的未来，前途，本该是光明的，本该是充满希望的。”

梵樾“阿爷和族人们已经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当年被虎族带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梵樾“我希望这些年你经历的所有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梵樾“如果一定要用血才能抹平你心中的仇恨，换回当年的奇风，等我把这些必要的事情做完，我把我的命，还给你。”

奇风看着他，眼角落下一滴泪。

可是梵樾，当年的奇风已经回不来了，他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有臣夜，也只能是臣夜。

……

皓月殿内，白日里被天火带回来的少女此刻正站在殿内中央。

少女名唤阿诺，是虎王之女，也是虎族的遗孤。

天火“殿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阿诺（点头）“嗯。”

梵樾“虎族当年是被谁灭的。”

阿诺“被一个坐着轮椅的妖君。”

轮椅的妖君……除了臣夜只怕没有第二个人了，但这个想法刚浮现出来，便被梵樾否定了。

梵樾“荒谬！虎族当年虽然称不上是妖族之首，但也没几个妖族能斩杀虎王，那妖君既坐着轮椅，如何能屠虎族上下！”

阿诺“我绝对不会记错！他们来得很突然，虎族上下毫无防备，我爹把我藏进王座暗格里，我才逃过一劫。”

阿诺“那夜我死里逃生，从此隐姓埋名躲入人族之中，再未敢踏入妖族一步，直到，直到天火妖君发现了我。”

梵樾“那妖君的脸，你可还记得。”

……

奇风被梵樾关在密室里，外面下了禁制，他无法踏出房门一步，只能盯着那些被挂起来的铭牌发呆，而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他缓缓转头，眼神冰冷，而阿诺在看清他的脸时，便认出了他，手心凝起灵力，便想要杀了他。

阿诺“是你！是你杀了我爹爹！杀了虎族上下！”

在听到虎族还有活口时，他明显一愣，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臣夜（奇风）“虎族竟然还有活口。”

见他想要动手，梵樾示意天火把阿诺拉到身后，自己则是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臣夜（奇风）（激动）“屠白泽的凶手就在眼前！你居然护着！”

梵樾“她那时还小，不是凶手。”

臣夜（奇风）（顿觉好笑）“梵樾，你还真是大善心啊，难道你忘了，白泽族的老弱妇孺是怎么惨死在虎族刀下的吗！”

臣夜（奇风）“虎族是我灭的，白泽的仇是我报的，你做了什么！如今还在这里假仁假义！”

梵樾“够了！你造的杀孽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