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我知道,你和阿樾的关系,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阿爷。”
春山(有些不好意思)“见过阿爷,不过至于我的名字……还是等以后确定了再说吧。”
阿爷(点头)“好,其实有你在阿樾身边,我就放心了。”
春山(犹豫)“虽然我对梵樾的往事和白泽族的过往都知晓甚微,但我知道,他一定非常想念你们。”
春山“而且……在异城失忆时,他的梦中也都是你们。”
阿爷“不忘记,未必是件好事。”
阿爷“越放不下,受的苦和折磨便越多,阿樾如此,奇风也是如此。”
阿爷“藏山那孩子,以自己的性命,消解白泽怨气,这非我所愿。”
阿爷“但——我也无力阻拦,我和我的族人,即将消散于天地,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你们知道,所以才借无念石取念之机,带族人灵魄,拉你进入意识海。”
春山“阿爷想告知何事。”
阿爷“一个真相,一个你们都想知道的紫瞳少年的真相。”
阿爷“还有你体内琉璃玉为何与你融为一体,却从不护你的真相。”
春山(一怔)“阿爷知道与琉璃玉有关的事情?”
阿爷“也许在之前,琉璃玉是护你的本命法器,但是如今,它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杀你。”
春山“可——既然是本命法器,它又为何会戕害于我,总不能是想换个新主人吧。”
听到她的话,阿爷忍不住笑了两声。
阿爷“这倒是不至于,不知你可还记得最初认识此物时,旁人都称它为什么。”
春山(思索)“……白术上神的本命法器。”
阿爷“既是上神的本命法器,那便是神物,神物只护神,而你现在只是鬼,自然不能护你。”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
春山(犹疑)“但……我还有疑惑,阿爷既然说它想杀我,但我却并未感到不适,甚至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阿爷“可还记得我说你魂魄不完整,便是它导致的,它在吸收你的魂魄。”
这句话宛若又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头上,砸的她眼冒金星。
春山“可如今我与它融为一体,即便它要吸收我的魂魄,我也无可奈何,难不成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阿爷(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不过前方若无路,便自己开出一条路。”
阿爷“这句话还是当年,你同我说的。”
好吧,单听这句话,好像确实很像她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话已至此,看他的样子大概也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了,若是再问下去,想必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春山“既然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便说说紫瞳少年吧。”
阿爷(点头)“二十五年前,紫瞳——降生白泽,天降紫瞳,必有不凡,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的孙儿,已经不属于我了。”
阿爷“起初的十几年,除了一双紫瞳,阿樾与旁人并无什么分别,我告诉我自己,也许是我猜错了,也许阿樾只是碰巧生了双紫眸而已。”
阿爷“后来阿樾和奇风擅自调换了瞳色,我虽担心会出什么事,但也没有多做苛责,直到又过了一年,阿樾上山采药,摔下了山崖。”
阿爷“该来的,还是来了。”
春山(思索)“阿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一件事,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应该是发生过的。”
春山“梵樾摔下山崖之时,是不是我找到了他。”
听到她的话,阿爷也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记起来。
阿爷“你竟然记起来了,不错,你身上的吊坠是我为你打造的,为的便是保住你的魂魄,只是我怕你带上会生变故,便让你多留了几日,看看是否有其他的问题。”
阿爷“阿樾摔下山崖之时,你刚好在白泽族。”
春山“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您刚才提到山崖时,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春山“只是既然我在白泽生活过,奇风应是见过我的,之时那日在石族之时,他却并未认出我,这是为何。”
阿爷(叹气)“因为你在白泽的时候,并未以真容示人,而是易容。”
春山“那梵樾为何……”
阿爷“白泽覆灭那日,是你带他逃了出去。”
……
原来如此。
原来她和梵樾早就见过了。
春山(垂眸)“好,我知道了,您继续讲吧。”
阿爷“阿樾摔下山崖后,额间出现了紫色额印。”
春山“紫色额印?那是什么?”
阿爷“那是妖神神格的印记,在坠崖那一年,阿樾终于等到了,妖神真正入体。”
这无疑又是一个惊天大消息。
春山觉得今天她听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先是在得知自己便是黎杳杳,梵樾曾经的白月光,后又得知琉璃玉在吸食自己的魂魄,导致自己的魂魄不完整,现在又得知了梵樾的妖神神格。
这世间还真是世事无常。
春山“所以……您的意思是,梵樾是妖神?”
头好痛,感觉自己要炸掉了。
春山“可是……神族不是早就没了吗?为何妖神还会降世于梵樾体内。”
阿爷(叹气)“神族之事,我等又岂能知晓全貌,但无论,背后原因为何,妖神对白泽一族,有大恩。”
阿爷“我族的使命,就是保护妖神。”
……
皓月殿内,梵樾看着一直还未苏醒的青黛微微蹙眉,在得知梵樾要干什么后,一旁的天火先是惊讶,后是担忧。
天火“殿主要强行进入青黛的意识海?”
梵樾“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为何恨念与白泽怨气没有同时进入白烁的体内,而是分为两道,一股进入了她的体内,我想大概是和白泽一族的灵魄有关。”
“有些事情或许也该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