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一部分理智，制造更稳定、更强大的魂器。

大门在他面前打开，汤姆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了进去。塔内的纯净力量让他感到不适，却又有种奇异的吸引力。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想稳定你的灵魂吗？想让那些碎片不再蚕食你的理智吗？」

汤姆的心脏猛地一跳：

汤姆你是谁？

「我是白塔的守灵，是力量的化身。」声音带着笑意，「这里的星脉能满足你的愿望，但需要付出代价——献祭一部分理智，让灵魂碎片彻底独立，不再受主体意识干扰。这样，你就能制造更稳定、更强大的魂器。」

汤姆（献祭理智？）

汤姆的指尖微微颤抖。理智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是他区别于其他黑巫师的关键。但想到魂器带来的痛苦，想到那些不受控制的暴躁与遗忘，想到或许能借此抓住茉伊拉身上的秘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

汤姆代价是什么？

「失去一部分共情能力，变得更纯粹，也更……冷酷。」

声音解释道，「但对你来说，这或许不是坏事。」

汤姆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汤姆呵呵呵呵———

汤姆我接受。

「很好。」声音引导着他走向塔内另一侧的密室，那里与茉伊拉的闭关室遥遥相对，却被厚重的石壁隔绝，彼此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站到祭坛中央，用你的魔杖划破掌心，念出分割灵魂的咒文。」

汤姆照做。当鲜血滴落在祭坛上，当咒文从他口中念出，他感到一股剧痛从灵魂深处传来——不是之前制造魂器的撕裂感，而是一种精准的「剥离」。

那些让他犹豫的、让他偶尔心软的、让他对茉伊拉产生复杂情绪的理智部分，正被硬生生扯出，封入他早已准备好的容器——一枚用蛇纹包裹的黑宝石戒指。

「这是你的倒数第二个魂器。」

声音带着满意的回响，「它封存着你的犹豫，让你从此只为目标而活。白塔的星脉会为它提供力量，永远稳定。」

汤姆看着那枚戒指，猩红的瞳孔里没有了之前的波动，只剩下冰冷的野心。他感觉思维变得更清晰，也更……空洞。关于孤儿院的温暖回忆、关于茉伊拉的微妙情愫，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像别人的故事。

汤姆很好……

他低语，抚摸着戒指，

汤姆非常好。

但残留的欲望，与占有欲，丝毫没有减弱，

当他离开白塔时，北海的迷雾似乎都染上了一丝黑暗。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远方，准备去拜访那些记载在禁书里的异国黑巫师，将他们的力量纳入麾下。

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后不久，白塔顶层的石门打开，茉伊拉走了出来，银发比来时更亮，眼神里多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感应到白塔的星脉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却没深究——三个月的闭关让她收获巨大，星阁的防御网络在她脑海中已经有了全新的蓝图。

茉伊拉该回去了。

茉伊拉望着北海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精灵的歌声。她不知道汤姆曾来过，更不知道这座圣地见证了他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