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陈千户,陛下此番让定国公进京究竟何事?”
陈千户:“陛下的心思,卑职等怎敢揣测。”
宋墨眼神紧随,似雄狮。
陈千户躲闪,辑礼避开对方的眼神:“少帅放心,定国公是我等敬重之人。此番也是例行公事,定会保好国公安危。”
定国公门清,此番进京只会是凶多吉少。
“行了,陛下八成是想问问海灾的情况。”他打断两人对话,“记住啊,照顾好你舅母。”
宋墨只当是寻常回京复命,舅舅很快就会回来。
守卫挑开军营门帘,定国公一袭铠甲,威风堂堂。
“众将士听令,就算天塌下来了救灾也不能停!”
“是!”
气势如虹
“救灾结束后赶紧帮着百姓播种,只有秧苗种下了,民心才能稳定,都听清楚了吗。”
将士们:“是!!”
安排完公事,定国公把手搭在宋墨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说:“照顾好你母亲和舅母。”
说罢,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太阳此刻没了原先气势,灰溜溜的落在山头后面。残余阳光铺满操练场,无端生出寂寥。
宋墨眉间紧锁,不知为何他心里始终都安定不下来。
定国公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停下脚步,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外甥。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眼底情感复杂,不远处陈千户还在催促他上路。
定国公不常笑,他是一军之首,需稳定军心。
因此很少有人能在他脸上看到笑容,更多的是一本正经和稳重。
他笑起来时,脸上肌肉牵扯胡子露出弧度,看起来怪怪的。
笑意转身即逝,定国公翻身上马,同几个护卫离去。
宋墨心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打破宁静的世界一般。
副将从军营后走出来:“整个定国公府都被缉影卫包围起来了,没人能进出。”
“怎会如此?”
副将面露难色,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墨:“这案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夜幕笼罩,又是一个雨夜。
定国公府外被围了一圈,缉影卫寸步不离。
副将:“定国公前后院都有缉影卫把守,加起来有四五十人。”
电闪雷鸣,宋墨同亲信隐匿在树丛后。
静等一日的宋墨彻底坐不住,若圣上只是寻常召见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少帅,我们冲进去把定国公家人救出来?”
为首的宋墨:“不要轻举妄动,在这儿等我。”
宋墨只身一人翻进定国公府,像只黑猫。
他对府中地形了如指掌,避开巡逻的缉影卫后,穿过走廊,找到刘氏所在的房屋。
定国公夫人刘氏一直在等他来,“自古圣心难测,你舅舅此去不知吉凶,眼瞧这阵仗,怕是全家都躲不过了。”
刘氏刚诞下幼子不久,还很虚弱。
她将怀里的稚子交给宋墨,“这是你舅舅唯一的血脉,替我照顾好他。”
宋墨:“舅母,我带你们一起走。”
刘氏:“如此一来,我们谁也走不了。”
“我身体还未恢复,带上我也只会是累赘。”刘氏苦笑,“我了解你舅舅,他精忠报国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圣上的事。我在家里等他归来。”
福亭雨水多湿气重,到了夜间空气中总会弥漫一层薄雾。
宋墨用黑袍护住襁褓中的婴儿,起誓:“舅母,我以命起誓,不会让他身上沾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