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人越来越多,明玉试图拽出自己的手,发现怎么也拽不出来。
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太子眼神不虞:“来人,搬来屏风。”
宫人很快搬来屏风,将明玉邬善两人围在中间,遮挡其余人的目光。
阿诺用网兜抓到几只凤尾蝶,林御医仔细瞧过后,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邬阁老:“那快救人啊!”
林御医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出针灸盒。
他正要施针,却又堪堪停住,目光有些犹豫的看向朱明玉。
朱明玉被他看得一愣,忙问:“林御医?可还有什么不妥?”
林御医:“微臣要施针的穴位在背部,需要脱下邬公子的衣衫才行啊,郡主在这儿,怕是不妥啊。”
朱明玉也想走,可是她的手腕被人紧紧抓住,稍微一动,对方就咳嗽的越厉害。
眼见邬善越来越虚弱,明玉不着痕迹的摸上他的脉。
厥脱加上肺痈,气息越来越弱,定是肺中溃脓已发,再拖下去就是在阎王手里抢命了。
她再度尝试拽出手,还是以失败告终。
朱明玉烦躁的紧锁眉头,说:“去取条绸带子来,围住我的眼。”
“是!”
新桐很快取来一条浅紫色的绸带,替明玉绑上。
林御医连忙摆正邬善的身子,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褪去。
明玉不仅被绑上绸带,还背过身子。
泛着寒光的银针扎入血肉,林御医分别在大椎和璇玑处下针,两针一下,邬善便吐出一口发乌的淤血来。
朱明玉手腕处的大手猛地松开,她微微扭头,身后邬善的咳嗽声渐渐平息。
邬阁老松了口气,急忙扶住自家孙子,林御医也跟着松了口气,保住饭碗了。
林御医再次把脉,脉象果然平稳许多。
邬阁老:“林御医,德真为何还是不醒?”
不应该啊,淤血已经被逼出,按理来说应该醒来才是。林御医指尖脉搏起伏平稳,丝毫没有刚刚的凶险。
“还是将邬公子抬到床上去,我再细细检查一番。”
屏风被撤走,周围人眼底的好奇并没有一同撤走,朱明玉摘下绸带,映入眼帘的是各色目光。
太子:“弄璋,你也跟着过去,找林御医看看手腕。”
朱明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邬善握住的地方已经发青。她没有托辞,行礼后随林御医离去的方向走去。
刚刚安慰完魏延珍的皇后娘娘匆匆赶来,对上圣上不虞的眼。
好好的一场宫宴,闹出两场事端。
作为东道主的皇后娘娘,自然是不高兴。圣上身体抱恙,本是强撑着身子出席宴会。一天下来早就精力告急,干脆解散了宴会,各自回府去。皇后娘娘不好说什么,眼神与景国公在空中交汇,恭送圣上回寝殿。
铺上厚厚一层地毡的偏殿内,林御医替朱明玉细细检查伤口,摸着胡子说道:“郡主伤口只是表皮,涂点药膏就好。”
写下方子,嘱一旁的小宫女去御医院取药膏。
朱明玉放下衣袖,遮住伤口,她还是有些担心邬善的病情,忙问道:“邬公子如何了?”
林御医年过七旬,本该是退休的年龄,但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书被留在皇宫内。他长长的胡子扭在一起,“微臣观邬公子脉象平稳,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但是……”
考虑要邬阁老高龄,不能受刺激。林御医再想如何说的委婉些,邬阁老坐在邬善床边,见他吞吞吐吐的,一颗星七上八下:“我孙子到底是怎么了?”